“大皇哥,據說你被一個女子迷住了?”
樹林裏突然出現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桑霍眉頭皺了一下,停在一跟樹枝上,白衣飄飄,纖細修長的身形,在夜色裏散發出風骨神采與眾不同的氣質,“你一人獨自前來這深山野林來,也不怕沒命看到明天的太陽?”
來人除了他那二皇弟還會有誰?
“有大皇哥在的地方,我這作二皇弟的怎麼會不放心呢?”桑郝從另一顆樹上,飛身踩到桑霍旁邊的一根樹枝上,小小的樹枝隻是輕顫了一下,可見此人內功之深厚。
不同於桑霍內外兼修的罕有儒雅氣質,桑郝屬於那種妖豔狐媚的陰美男子。
“莫非你忘了我還有筆賬未和你清算!”桑霍冷冷道。
“當日小弟我確實有欠考慮,不過幸好大皇哥你並未出事。如今內憂外患,不如暫時放下我們兄弟之間的冤仇,你我聯手如何?”
桑郝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將妖孽而又厚顏無恥的氣質發揮到極致。
出身在皇室桑霍,有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卻每天都要防著別人的算計。雖說在宮裏被人前簇後擁的,可能夠真心以對的人除了自己的妹妹,就一個都沒有了。下又有幾朝的元老,不把他這個未來國君放在眼裏的一群老頑固,還有眼前這個整天處心積慮想拉他下位的二皇弟,當然還有一派隔岸觀火明哲保身的官員,要不是自己在十五歲就秘密培養了一批自己的勢力,明著又召集了一批能幹的心腹官員,處事手段圓滑,自己哪能活到今天。
桑霍看了他那狐狸一般狡猾的二皇弟一眼,從小共識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他的笑容代表什麼。
從那年見到一個眼睛全是寂寞的八歲小男孩,身在幸福的家庭的自己,真心心疼他,不然這麼多年了,他怎麼會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他的出格舉動?
雖不為同母所生,但他們終究留著同樣的血液,何況他早年喪母,所謂唯一的兄長,能不計較的也便不再計較了。
“如何聯手?”對於他的這個提議,桑霍並不是完全沒有考慮過,隻是對於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的所作所為,他實在無法認同。
“你我各退一步,我來鏟除內憂,你負責解決外患,然後我們再一決高下如何?”
“嗬嗬”桑霍苦笑兩聲。他豈會不知自己這個弟弟有幾斤幾兩,要與自己一絕高下真是好大的口氣啊!眼前這個公然叫板要和自己爭奪王位的弟弟,已與八歲那年那個眼裏滿是寂寞的懵懂小兒截然不同,自己與他的戰爭也終是避無可避的了。
“就照你的意思辦吧!”
兩兄弟冷冷對視了一眼,沒有言語,多年的知己知彼讓一切盡在不言中。
既然條件已談妥,便各自飛身離開消失在夜色中,小小的樹枝隻是又輕微擺動了下,夜色依然平靜,仿佛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就在此番談話的幾個月內,發生了一件轟動隋紀國的大事。
幾個頑固派元老的頭目被人查到濫用官權貪汙受賄,勾結它國圖謀叛國,證據確鑿,隋紀國的皇上大怒,但念他對隋紀國立過汗馬功勞,僅是奪了他的兵權,並下令從此不得幹預朝政,成了有名無實的三朝元老。不想禍不單行,一回頭家裏又走了水,唯一的兒子也趁亂被人給殺害,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前院失事後院失火啊。
遠在皇宮的桑郝站在月色下,知道計謀得逞,笑的依舊和個狐狸一樣。老家夥們的勢力已經完全打倒了,接下來就等大皇兄解決外患了。
.
今日閑來無聊,許歆決定了一件事情就是學習下廚做飯。
話說在現代,由於生活所迫無奈令她成為了一個堅強獨立、凡事都是一學就會的聰慧女子,可就是這廚藝實在令她自己都不敢恭維。
想當年幾乎餐餐都是與泡麵為伴,主要是為了省下一些開支,其次是沒有煮飯做菜的天賦,以至於把自己瘦到讓眾人唏噓不已的境界。
即使後天再過努力也不見成果,偶爾心血來潮想一展身手,可惜那精心烹製的成果即使拿去與那些可憐的動物一起分享,也鮮有感興趣的。哪怕好不容易來了一兩隻,都隻是嗅嗅,就拿屁股對著許歆抗議了。
王府別院的大廚們今日統統被哄到一邊角落裏“坐享其成”了。說的坐享其成那應該是件高興事兒,可眼下一群肥嘟嘟的大廚擠在一塊卻是個個忐忑不安得憋著嘴可憐兮兮的模樣。
就像一群和尚被要求擠在角落裏看著別人拆了自己的廟,又怕拆廟的人被磚瓦砸到,那是一種何等的煎熬啊?!
以雲伶為首的幾個婢女看著那群廚子也甚為可憐,其實她們又何嚐不是生怕這位主子把自己給弄傷了,導致上麵的怪罪,故而連連勸道:“三小姐,三小姐,您不要動手了,隻要吩咐著,就由我們代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