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佩蘭動作很快,第二天一大早,就召集所有人到蘭心院去。
四姨娘和秦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尤其是秦蘿,一種強烈的直覺讓她恐懼不已:“別不會是石藍出了什麼問題吧?”
四姨娘慢慢鎮定下來,她對石藍有信心,不以為然道:“你怕什麼?石藍那丫頭,是我一手栽培出來的,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我讓她去蘭心院呆了那麼多年,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為我做事,她要是能那麼輕易就背叛我們,還叫做心腹嗎?”
秦蘿卻還是不放心,“你可別小看裴以寧,她的手段可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四姨娘冷笑道:“你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是什麼事情去了蘭心院就知道了,在這裏驚慌害怕有什麼用。”
四姨娘帶著秦蘿十分坦然地去了蘭心院,她絲毫不懷疑事情石藍會那麼經不起折磨,輕易就說出事情的真相,供出她來。
不過才剛剛踏入正廳兩人就立刻覺察出了不對勁了。
屋裏彌漫著一種緊張而詭異的氣氛,令人壓抑。趙佩蘭黑著臉坐在主位上,楚青合和裴以寧卻十分平靜地坐在客位,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廳上跪著的,卻正是石藍!
四姨娘和秦蘿表麵雖然鎮定,但心中暗暗驚慌,裴以寧能夠安然無恙地坐在客位上,就證明,她已經化解危機了!
難道石藍真的翻供了?
四姨娘倒吸一口氣,裝作疑惑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夫人卻不正麵回答他,隻是冷冷一哼,“你自己問石藍吧!”
聽到這句話四姨娘更加害怕了,以為石藍真的供出了自己,夫人正在向自己興師問罪呢,當下臉色一沉,怒道:“石藍,你與夫人說了什麼?”
石藍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頭埋得深深的,不敢抬起來。昨天傍晚的事情,她早已經不記得了,隻記得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裏,喝了桌子上的水之後就開始變得昏昏沉沉,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完全沒有印象。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采詩和采賦,臉色十分不好,推開門拖著自己就走,也不說發生了什麼事。進了客廳見趙佩蘭,臉色陰沉坐在主位上,她心裏也驚慌的很,以為裴以寧找出了證據,查出她是受四姨娘和秦蘿指使,但眾人也不說明白,她也不敢貿貿然承認,生怕說錯了話,不打自招。
聽到四姨娘的問話,石藍頭埋得更低了,卻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
她知道她的使命是什麼,也十分清楚四姨娘不會救她,隻是生而為仆,忠心為上。
趙佩蘭有些生氣,道:“你究竟是受誰人指使?傷我性命還要陷害寧兒?”
感覺到張佩蘭身上發出的強烈的寒氣,石藍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顫顫巍巍道:“夫……夫人,婢子並無人指使,這些事情全都是婢子一個人幹的,要打要罰,全憑夫人處置。”
趙佩蘭卻不信,眼色愈加淩厲,“那麼,你的動機在哪裏?”
石藍一個哆嗦,卻說不上話來。
趙佩蘭臉色更黑了,“你已死到臨頭卻還如此頑固不化,你若能說出幕後指使者,或許我會念及你我多年的主仆情分,對你網開一麵。”
石藍咬咬牙,堅定地抬起頭來,道:“婢子該說的全都已經說了,試圖謀害夫人,婢子死有餘辜,甘願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