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寄奴代為解釋道:“外界人對於我們靈篤山的山訓並不了解,也不知道我們的調查能力到了哪個境界,那丫鬟捏造了好幾條她必殺小姐的理由,說得倒是言之鑿鑿,人神共憤。”
未等劉寄奴說完,裴以劍便焦急地打斷他的話,道:“那又如何?世人皆知但凡靈篤山接下的生意,哪怕傾盡全山弟子,也會完成交易。師妹不可殺,任務又不可不完成,這不是將我們逼進了死胡同裏了嗎?”
鬼卿嘴角一勾,道:“劍兒,關心則亂,你到底是太擔心寧兒了。為師自有辦法讓雇主主動撤銷這筆交易。”
裴以劍怔了怔,雖然心裏仍想不明白為何鬼卿一定要答應這筆交易,但他知道,無論如何師父都不會改變主意了,便道:“那麼,師父,就讓我去吧!”
鬼卿也不反對,隻是點點頭,“萬事小心。”
裴以劍回到自己的住處,將上次在長信城用過的那張麵膜小心取出來。望著手中那張薄如蟬翼,透明如水的麵膜,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日在客棧,誤闖進他房間的秦蘿。
他跟她說,他叫,寧裴。
沈府。
一日日過去,望著沈薄言和裴以寧仍是疏遠依舊,趙佩蘭有些著急,每次假裝不經意地試探著裴以寧的想法,都被裴以寧巧妙地應付過去。
其實裴以寧哪裏是還在生氣沈薄言不信任她,她隻不過是想借著這個契機,從此與沈薄言保持距離罷了,以免自己又不經意地陷入了不該有的心思。
朝夕相處,最容易日久生情。
不過趙佩蘭自然有她的招數,這不,才一大早的,就讓裴以寧和沈薄言兩人到前院正廳裏來了。
趙佩蘭的舉動太忽然,裴以寧也猜不出她想要做什麼,進了正廳看到沈薄言也在,當下楞了一下,才疑惑道:“夫人讓我們來,可是有事吩咐?”
“也無什麼要緊事,”趙佩蘭笑容可掬,“就是前幾日收到閔家的婚帖,閔夫人是我遠方表妹,雖然一直以來沒什麼來往,但這關係還是在的,之前在寒食節上也遇見了她了,寧兒你應該是有印象的吧?她兒子很快就成親了,請我去參加婚禮。唉,我這把老骨頭了,哪裏還經得起這般折騰,你們倆就隨禮去看看吧,也算是盡到我的一份心意了。”
裴以寧有些訝異,猶豫道:“有沈少爺去就好了吧……我一個外姓人……似乎不太妥吧?”
“閔夫人可惦記著你呢,特意提起了你,讓我一定帶你一起去。再則,這也沒什麼不妥的,婚禮嘛,當然是越熱鬧越好。你平時也少出門,趁著這次機會出去走走也挺好,湊湊熱鬧,多結實一些朋友。”
裴以寧還想拒絕,趙佩蘭的語調卻忽然變了,似有哀求之意,“寧兒,你就去去吧?長信城的那些女眷啊,我都與她們生疏了。官府之家的女眷,平時聚在一起,宴會應酬之類的在所難免,與她們打好關係了,以後有什麼事情,也方便些。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可好?”
趙佩蘭話已至此,裴以寧隻得應了下來,“寧兒去就是了,隻是寧兒與那些夫人和閨閣裏的小姐們也不熟悉,怕是很難結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