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裴以寧沒有跟去前院正廳,所以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聽說趙佩蘭一臉蒼白地回了蘭心院,就連一向沉穩的沈薄言從正廳出來時都是恍惚不已,這讓她萬分詫異。
不過沈慶並沒有刻意隱瞞,當時廳上的丫鬟很多,稍稍一打聽就知道出了什麼狀況了。
得知沈慶的怒氣竟然如此大,一回來就將趙佩蘭趕出了沈府,遣到別院靜養,就連替趙佩蘭求情的沈薄言也順道遣走了,裴以寧驚訝得半天消化不過來。
在沈慶心裏,四姨娘和沈世秦的地位,竟然真的比趙佩蘭和沈薄言還要重要?
看他反應,應當是十分清楚趙佩蘭過去和現在的所作所為,可是他為什麼一直忍著,直到此刻才發作?不過,從四姨娘死了,他卻隻是將趙佩蘭遣走來看,他是將趙佩蘭這個發妻放在心裏的。
隻是,為什麼連沈薄言也要遷怒?
“小姐,沈慶在鳳湘院待了很久,出來後就命人封了院子,誰都不許進去了。”
聽到蘇荷這話,裴以寧更加詫異了,道:“封了院子?”
她不由得又打量起自己住的這個院子來。據楚青合說,這是二姨娘當年住的院子,自從二姨娘鬱鬱而終後,就一直荒廢著,雖然偶爾會有丫鬟過來打掃,但是,比起如今沈慶對待鳳湘院的態度,可真是差太多了!
四姨娘究竟有何能耐,能讓沈慶如此對待?
低頭沉思了一會,她決定去看看趙佩蘭。
但才剛出了寧歸院不久,就遠遠地看見沈薄言匆匆往蘭心院而去,裴以寧隻好停住了腳步。
這個時候,還是能有多遠就避多遠吧。
蘇荷自然也發現了沈薄言的身影,道:“小姐,趙佩蘭和沈薄言都走了,沈慶又不經常在府裏,以後沈府就是五姨娘做主了,對我們的行動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弊。”
裴以寧歎息一聲,搖頭道:“話是如此,但是趙佩蘭才是我們找到錦盒的關鍵人物。”
“隻要那錦盒在沈府裏,還怕找不到不成?大家都不在了,我們逐一把每個院子都翻一遍就是。隻要沈薄言不在,我們就可以毫無忌憚地用花毒。”
裴以寧忍不住笑了笑,道:“蘇荷,你是不是和忍冬待久了,把他的憨厚都學會了。”
“小姐,婢子……婢子不就是把萬不得已才為之的方法說了一下而已麼。”
裴以寧笑著搖搖頭,望著蘭心院的方向,“我倒是想跟著趙佩蘭去別院。”
正說著,外院又有一個丫鬟匆匆從垂花門進來,往蘭心院而去,不多久,剛進去不久的沈薄言便與那丫鬟疾步出來,出了後院。
蘇荷看得百思不得其解,“這是又出什麼事了麼?”
裴以寧卻十分了然,笑道:“沈慶又怎麼可能真的讓沈薄言跟著去別院,不過是一時氣言罷了。堂堂沈府,總歸要有一個能做主的人的在。”
果然,第二天,去別院的隻有趙佩蘭和細辛等人,裴以寧和沈薄言送行回來,兩人神情都十分凝重。
“母親身體不好,這次又這麼傷心,也不知道住在別院會怎麼樣。”
“沈少爺平時也忙於處理各種事務,夫人那邊,我會時常去看望的,沈少爺盡管放心好了。”
沈薄言輕輕一笑,道:“裴姑娘,不管如何,謝謝你。”
裴以寧搖搖頭,“夫人待我不薄,若不是相爺不同意,我真希望跟著夫人搬去別院,也好近身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