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兩人去取了兩套短裝,旦慶和曉綰又在平陰到處閑逛了幾圈之後,晚上回到客棧。席間,旦慶向曉綰和有福提出辭行,曉綰不依不饒的要旦慶多玩幾天,旦慶最後還是堅持要走。曉綰神情黯然的回房閉門不出,有福使眼色讓旦慶跟曉綰說明清楚。
旦慶拍門良久之後,曉綰才把門打開,旦慶進來後對曉綰說:“範公子…”
曉綰低著頭小聲說:“你怎麼還叫我範公子,你…你…”
旦慶囁囁的說:“呃…綰小姐…”
“哼!”曉綰不理他。
旦慶抓頭道:“嗯…那我該叫你什麼?”
曉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我爹娘都是叫我綰兒的。”說著臉上的紅暈都紅到耳根了。
旦慶嘿嘿的傻笑了兩下,說:“綰兒。”
“嗯。”曉綰嬌羞的應了一下。
旦慶繼續說:“我去泰山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曉綰揚起頭說:“你不是說去投靠親戚嗎?”
旦慶說:“其實不是,我在泰山沒有親戚,是先生有件事要我去泰山辦,我答應你,辦好事,我去你家看你。”
“真的?”曉綰一聽高興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旦慶拍著胸脯說。
曉綰告訴他,她家住定陶,讓他到了定陶,隻要打聽一下定陶最大的範家就知道了,旦慶點頭答應。
曉綰要送給旦慶一匹馬,旦慶想到以後大部分時間應該在山野之中,沒有時間去照料馬兒,隻好婉拒了曉綰的好意。
曉綰又問旦慶:“你聽過輕身術嗎?”
旦慶搖頭。
曉綰笑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敢一個人到外麵去闖,不怕妖怪吃了你?”
旦慶說:“我又不招惹他們,怎麼會有事?”
曉綰氣結道:“有時你不惹事,事會招惹你。你學了輕身術,有起事來逃命也容易。”
旦慶忙問輕身術有什麼訣竅。
曉綰說:“輕身術分提縱術和禦風術兩種,禦風術我也不會,提縱術就是體內真氣向上提起,使人在躍出時更遠一些,有些輕身高手,一躍可以躍出七八丈遠,五六丈高。”
旦慶咂舌道:“這麼厲害!”心想先生和師母肯定是會禦風術,又問曉綰,“你能躍多遠?”
曉綰說:“我輕身術還不行,隻能躍兩丈遠。”
旦慶說:“那也很厲害啊!”
接著曉綰給他講了些提縱術的要訣,旦慶一一記在心裏。
第二日一早,曉綰和有福等人送旦慶出了東城門,曉綰叮囑旦慶一定要去定陶找她。旦慶說半年之後一定去,曉綰這才和有福等人撥轉馬頭向南行去。
旦慶一路向東,他按曉綰的提縱術法門運氣,果然發現腳程快了許多,到肥城六十多裏路,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上次從曆城到長清,旦慶為了趕在曉綰他們前頭,連奔帶跑的五十裏都花了一個多時辰,要不是旦慶內功有點基礎,恐怕得累死。這次輕輕鬆鬆的就跑了六十來裏,看來這提縱術確實不凡。
肥城是一個比西平要大的鎮子,沒有城牆。旦慶進鎮之後,發現鎮裏赤眉軍很多,他沒敢多事,就在路邊找個攤子隨便吃了些麵點,然後又買了些幹糧就直奔泰安而去。
還未到泰安,就看到四周全是赤眉的軍營,一打聽原來泰安是樊崇的大本營。旦慶嚇了一跳,徐宣是赤眉軍的將軍,按赤眉的說法能算得上三老級別了,自己這不是自投羅網嗎?旦慶趕緊問清泰山的方向,遠遠的繞開軍營,直奔泰山天柱峰而去。
天柱峰【注】是泰山的最高峰,從始皇帝最先在泰山封禪祭天開始,漢朝數位皇帝都在泰山進行過封禪,尤以武帝最甚,前後有七次之多,遣派役夫千餘人整修山道,騶騎三千餘在登封台上壘方石。兩百多年下來,泰山形成了一個巨大規模的祭天聖地,赤眉軍以替天行道高舉義旗,自然不敢對天不敬。是以雖然泰山是赤眉軍的大本營,天柱峰這邊反而沒有赤眉的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