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個月過去了,旦慶每日去太清宮都沒有看見人,他都差不多要習慣了。
這天一大早,旦慶在峰頂懸崖邊看著前麵的雲海,吹著習習春風,心情開闊,身輕氣爽的。這三個月來,旦慶內功和禦風術都取得長足進展,現在運起乘風訣可以支持三十息了。
麵前的雲海,在風的帶動下,由一座山峰越過另一座山峰,在峰頂的山霧真的和海浪一般向上拋起,但卻是徐徐的落下,像一層輕紗一般將對麵的山遮得朦朦朧朧,山霧在下落的時候,像一片巨大的緩慢的落著水的瀑布。旦慶看著太陽從遠處平坦的雲海中,慢慢的將整個身子探出來,不久整個天都亮起來了。
旦慶正陶醉在這一片山海之中,聽到下麵有人喊:“公子,我已經看到天門關了,快要到了。”
旦慶心裏奇怪,是誰這麼早就來泰山?這三個月來,他沒有看到一個從山下上來的人。今天怎麼會有人來?難道他們不知道太清宮不開門,不接受香客的拜祭嗎?
正思量間,從天門關下嗖嗖的躍出幾個人影,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人。一連躍上七八個人來,旦慶看到其中兩人,心中大吃一驚。那兩人正是徐宣和劉秀,這兩人氣定神閑的,劉秀更是恢複那仙風道骨的模樣,看來已經是複原了。
那幾人上來之後看到頂上有一個黃臉少年坐在懸崖邊,身旁放著一杆槍和一張弓。訝異之間,有個人走來問旦慶:“嘿!小子,知道太清宮在哪嗎?”
旦慶看徐宣和劉秀都沒有注意他,放下心來,心中不悅地回答道:“你不會看嗎?這裏就一條路,你往前走轉右就能看到了。”
那人哼了一聲,又說:“你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這幹什麼?”
旦慶雖然心中不悅,但一想,這也算是人家赤眉軍的老巢所在地了,盤問一下也是說得過去的。回答道:“我是這附近的村民,想到太清宮拜師學藝,不過,宮裏好像沒人,所以我就在這等著,看有沒有人進出。”
那人還想問其他的,隻聽後麵幾人中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不耐煩的說:“好了!不要耽誤時間,我們過去看一下。”
徐宣和劉秀也沒什麼意見的一點頭,旦慶也毫不起疑,幾人就沿著路轉到樹林後去了。
旦慶看他們去了太清宮那邊,也悄悄的跟在後麵,等他摸到可以看到太清宮的樹林邊時,那幾人已經到了太清宮門口,樹林離宮門就百來步的距離,旦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隻見質問他的那人上前,手咣咣扣著門環,大聲喊:“開門,開門!”
直喊了七八聲也沒有人理會,那人退下來低聲和那公子說了幾句話,遙見那公子好似一皺眉,和那人說了兩句。
那人就上前扯著嗓子喊:“劉豐良,你給我們出來,我們知道你在這裏!”
旦慶一聽這話,驚得嘴巴都掉下來了,“怎麼劉先生在這裏?”
那人又喊:“再不出來,我們放火燒宮了。”
這時,裏麵有人大聲回答:“借你們一個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裏放肆!”分明是劉先生的聲音。
說著大門咿呀一聲,打開半邊來,從裏麵走出三人,前麵是劉先生,後麵跟著兩個道士,夫人卻不在。
劉先生站在宮前石階上,對徐宣說:“徐將軍,別來無恙。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徐宣還未答話,那公子模樣的人厲聲說:“劉豐良,別裝模做樣,快點把東西交出來!”
劉先生別過頭來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那個敲門漢子趾高氣揚的說:“這是我們姚家少家主,識相的話快點把東西交出來。”
劉先生一拱手笑道:“原來是姚公子,失敬失敬。”
“別廢話,把東西交出來!”那公子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