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鬆見對方的弓箭已開始危脅到營內,環顧四周,李況等人已經收拾好,正準備從後營門撤出。
李鬆對親隨說:“發令讓李況等人撤退。”
親隨在高台上舉起一個紅色號燈,李況等人見號躍身上馬,指揮人馬撤出。
小半個時辰,全部的人已退出大營,李鬆估摸先撤出的已經到了函穀關下。跳下高台,說:“上馬!”
李鬆喊道:“張前!點火!”
張前會意,讓躲在營牆廊上的兵士點燃了幾十支火把,一聲令下將火把全部拋了出去,落在最後一道壕溝之中的火把,立即引出一團大火,很快壕溝就濃煙滾滾。
原來李鬆早已安排人將火油和幹柴拋在溝中,一點火即燃起來。
李鬆一揮手,喝道:“全部後撤!”
徐宣站在高寨上,對樊崇說:“李鬆不愧是有名的兵法家,將軍請看他們退而不亂,就知道我們如果趁勝追擊的話,也得不了什麼好!”
樊崇點頭道:“本來我還想再追他們,聽徐將軍一說,我們就暫且到此為止。”
徐宣說:“將軍,雖然我們勝了這一役,不過雨季很快就要到了,要攻下函穀關的難度就大多了。”
樊崇說:“這次我們能奸滅他們三萬多人,已算是很大的勝利了。但是,如果不趁勝取下函穀關,劉秀一旦把銅馬軍擊敗,我們就會兩頭受敵了。”
徐宣說:“現在形勢頗為微妙,如今鄧禹已經占據了河東的垣縣,而李軼和朱鮪又被孤立在洛陽。我們還有宛城可以退,所以現在我們隻要派人去和銅馬聯係一下,讓他們拖住劉秀,我們趁機拿下更始。”
樊崇擔憂道:“當初我們攻占了尤來的平原,隻怕銅馬不肯與我們合作。”
徐宣笑道:“沒有永遠的敵人,況且他們現在步履艱難,我們隻要以天子的名義,許以他們高官,並說我們很快就可以攻下長安,讓他們等我們反過頭來對付劉秀,他們必定會同意。”
樊崇喜道:“好!就這麼辦。誰可以勝任此事?”
徐宣說:“國師公劉歆可擔此任!”
樊崇點頭應允。
眾人舉頭望到李鬆的大營已經冒起了煙火,知是李鬆走前放火燒了營帳,以阻止赤眉追擊過來。
旦慶在洞府之中呆了這麼久,飛到外麵準備去看看李鬆和赤眉的情形,沒想到一到外麵,見李鬆軍正向函穀關撤過來。
旦慶猜出李鬆已經兵敗,放棄了前麵的大營。但是旦慶原先估計,如果按之前看到的兵力情況,要這麼快勝李鬆還是有難度的,看來樊崇肯定又動用了秘密的兵力。現在李鬆剛敗下來,樊崇的秘密兵力應該還來不及隱藏起來。想到此,旦慶急忙往李鬆起火的營地飛去。
旦慶遠遠看到那邊一叢叢的濃煙冒起來,赤眉的大軍已經撤後了五裏,在濃煙滾滾的大營周圍,有一些身影在慢慢的轉悠著。
旦慶有些納悶,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來收拾戰局的,他們沒有彎腰收戰場上的兵刃,也沒有去抬屍救傷,隻在死屍之間來回遊動。
旦慶看著這些人的動作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但是怪異的是,這些人都戴著頭巾,赤眉軍沒有統一的服裝,頭盔和頭巾也是很隨意,這些人卻清一色黃色的頭巾,紮兩個牛角在腦後。
旦慶在營地濃煙之中落下來,躲在一旁,旦慶看著這些人的身形,看到嘴角蠕動,忽然想起當初大壯他們的營地被人偷襲之後,那些在戰場轉悠的人,曉綰說他們是僧人。現在這些人用頭巾包著,嘴中念念有詞,他們定在念超渡經文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