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慶讓老徐準備些牛肉和一口石鍋,他明天過來烤製。與老徐約定好時間,旦慶就隨青年掌櫃回到外麵,繼續將湯餅吃完。
三人付了一頭羊和幾份湯餅的錢,就出去騎獸而回。
店中的食客總算鬆了一口氣,任誰知道門口兩頭猛獸都會寢食難安。
三人一路不做聲,都提高警惕,如果他們猜得不錯,路上可能不太平。
從南城回到金馬客棧,要經過幾條街道,有兩條街兩旁都是高樹,現在正是夏中,樹木都長著濃密的枝葉,正利於藏身偷襲。三人本就是想把這些偷襲的人誘出來,當然不會再選遠路,徐徐朝那兩街行去。
夜風將枝葉吹得嘩嘩做響,街道上早已沒有行人,隻有幾個心慈的店鋪老板怕走夜路的人看不清,在門口掛了幾盞風燈,不過也是寥寥無幾,昏黃的風燈,被風吹得左右亂擺,把門前的樹影照得如怪獸一般在地上張牙舞爪,讓人更覺悚然。
三人緩緩行走在街心,兩頭螭龍眼中閃爍著光芒,八隻利爪,擊在街中的石條上,嗒嗒做響。在嗚嗚穿樹而過的風聲和清脆的腳步聲中,夜似乎更靜了。
“嗚哇”,樹上的一隻老鴉受到腳步的驚嚇,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旦慶雙目一縮,環視了一周,卻並未發現什麼。
約小半時辰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埋伏。
旦慶見到金馬客棧的燈籠時,小聲對姬鳳和曉綰說:“難道我們多心了?”
姬鳳也有些詫異,說:“今天在五泉山明明是精心安排埋伏,難道隻是巧合,被人誤擊了?”
曉綰輕笑道:“不管怎麼說,沒有被人盯上心裏還是踏實一些。”
“咦!今晚怎麼還有人在廳內?”三人說著走進客棧,旦慶有些奇怪的問。
廳中的人早聽到三人進了院中,坐在桌邊探頭探腦,見三人進來,臉上露出笑容,都站了起來。
旦慶見這幾人好像在等他們,鄂然道:“幾位有事嗎?”
全姓中年拱手道:“公子回來就好了!我們真有事想請公子幫忙。”
旦慶詫異道:“不知幾位有什麼事?說來容我們想想。”
全姓中年指著座位說:“請公子和二位小姐坐下說話。”
說畢有人拉開桌前的兩條長凳,旦慶和姬鳳曉綰相互看了一眼,坐到凳上,然後將長凳向桌子挪了挪。
全姓中年給三人倒了一杯茶,說:“公子!在下是張掖人姓全名富,常年穿行於河西走廊,從長安販些瓷器到張掖酒泉和車師國等地去賣。這三位分別是劉通、張順、張福清,他們也是河西一帶的商人。”
全富指著那名精壯的青年說:“這位嚴強嚴兄弟雖然不是河西人,卻也是常年在這一路販貨的。往年我們走這一帶,也會遇到山賊路匪,不過都是小打小鬧,我們隻要幾家抱在一起,僅憑眾夥記就可安然通過。但是,在半年之前,烏鞘嶺忽然出現了一夥強人,據說有百餘人之眾,攔路搶劫過往商人,令金城和武威的大守也頭痛不已,幾次派兵都被這些人先行收到風聲,逃之夭夭,官兵一回,又出來興風做浪。”
“全老板可能找錯人了,你們看我們三人也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人,比起你們來,人數更少,更加比不過官府,如何能滅了這夥強人。”旦慶聽全富說到這裏,沉吟道。
全富嗬嗬笑道:“我們不是請公子去剿那夥強人,隻須三位過那嶺時,同意我們跟你們一起,到時遇到強人三位可以照看一下我們,我們就感激不盡了。”
旦慶看了一下姬鳳和曉綰,說:“我們三人還有其他路線去武威的,並不一定要走烏鞘嶺。”
嚴強眼中精光一閃,說:“公子如果想走定西,那邊路遠不說,同樣也有一夥強人遊蕩在那一塊,還不如走烏鞘嶺。如果走得通,我們早就向那邊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