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慶將眼珠上的血腥去除幹淨,看著黑白相間酒杯般的大目,心中有些發瘮,運起真氣將火蜥目慢慢焙幹,然後才打出一道石化訣,將火蜥目固化為一顆玉石一般的圓珠。
旦慶將火蜥目舉起來,對著光亮仔細看了看,見有一點火焰在玉石目中閃爍跳動,妖異之極。
李雲湊過頭來一看,喜道:“你這顆珠子漂亮多了,你是怎麼弄的?”
“我是用石化之術將其變成玉石的。”旦慶微微一笑,說道。
“這麼厲害,能教我嗎?”李雲雀躍起來,她剛才在擦拭此目時,也心裏有些不舒服,畢竟是一顆血淋淋的眼珠,就是見慣死人的武林之人,如此近距離的玩弄,總是心中有些不爽。但火蜥目石化之後,變得晶瑩起來,沒有了那眼球射出的那股怨恨,看起舒服多了。
“雲姐姐,你過來,我教你。”曉綰在一旁舉著還未石化的火蜥目說。
李雲高興之極,見天源道長也一臉關切的看向她們,知道這石化之術連他師傅也不會。
曉綰會意,上前一步走到天源道長身旁。
李雲跟過去,聽到曉綰將石化口法訣念了一遍,又用手中火蜥目示範了一次。
嶗山道派是一個小道派,派中以煉丹製藥為主,李雲在門中反而是一個異類,自小跟隨天源道長,卻將道長所教的武藝學得精透,還自創了一套子母刀法,但是對於煉丹一道,卻不是很用心。也隻因如此,嶗山道派見到李雲道法精進,也欣喜之極,重點將其培養成為道術家,這樣門中的守衛力量也更足一些。隻是門中道法的稀缺,即使如天源道長這樣道法功力深厚的長者,將門中的秘法全部學完了,也沒有多少法術可使。像這種石化術、流沙術等旁門左道,少之又少。
旦慶和曉綰卻不同,他們在泰山藏書閣看過無數道術秘法,就連姬鳳在家族看不到的姬家秘籍都和白菜一般,隨便取閱。這種小道術,在藏書閣中多如牛毛,旦慶他們隨便挑一些實用的練習。
李雲和天源道長將法訣記住之後,怕一失手把火蜥目煉壞了,兩人從地上抓起一把火灰,捏成一團,運訣石化,果然化成了一塊堅硬的烏石。
天源道長和李雲大喜,嶗山道派以煉丹為本,當然對火候掌握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兩人運氣將火蜥目焙幹之後,才運訣石化。
半晌之後,李雲和天源道長才喜滋滋的將玉石般的火蜥目收好。兩人這才有空向螭龍望去,隻見兩獸正在狼吞虎咽,將兩頭巨蜥撕咬吞食了大半,就連堅硬無比的蜥甲也不放過。
天源道長和李雲有些側目,心中對兩頭螭龍的實力又重新評估了一翻,又暗自慶幸,如若不是和他們一起,哪能沾到這麼大的光,說不定早就隕落在這裏了。
旦慶和曉綰在周圍為兩頭螭龍警戒著,以防再有怪獸出現。
天源道長和李雲也自覺在另一頭神情戒備。
等兩頭螭龍收拾完所有的骨肉,天色早已黑下來,雖然他們滿目還是火光衝天,但已明顯沒有白晝這麼明亮。
在火河旁邊落腳不是明智的選擇,旦慶和三人一商量,繼續向前行了十來裏,才在一塊火焰稀疏的地方停下來。
旦慶讓兩頭螭一左一右給他們放哨,四人坐在兩獸之間。
李雲和天源道長從懷裏取出些幹糧,李雲正欲張口吞下肚中,抬頭見旦慶兩人空著手。
李雲不好意思的將手中的幹糧遞出來,說:“你們也吃一點吧!”
旦慶看了看曉綰,嗬嗬一笑說:“我們有,你等著。”
說著在李雲瞪大眼睛注視下,旦慶從懷裏掏出一大塊生肉幹。
“你怎麼把肉藏到懷裏的?明明你懷中看不什麼異樣啊!”李雲驚奇的叫道。
“嗬!雲兒,這應該是道家仙法中的隔空取物吧!隻是這火焰山周圍數百裏都寸草不生,難道公子在河西就已準備好了幹糧,帶到這附近來的?”天源道長也有些驚異,雖說天源道長不會此術,但傳聞說此術隻能從不遠處取物,他哪知道旦慶的法術學自姬家,與尋常的隔空取物術有很大的不同,而旦慶他們的神識比起常人來,何止強大數倍,有長清玉精的鍛煉,他們的神識早已達到常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旦慶也不否認的微微一笑說:“這裏火這麼大,不要浪費了。”
旦慶一揮手,將幾團幹肉平拋出去。
幾塊肉如被無形之手持著,緩緩飛到附近的一叢火焰之上,然後慢慢地翻滾著。
李去更加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幾團幹肉,她從來沒有見過真的有人會仙法,能讓東西自行飛動,這一次真是大開眼界。不光李去,就連天源道長也都驚呆了在一旁。
旦慶遠看肉幹外表的色澤,估摸差不多了,揮手讓肉塊又自行飛了回來,飄在旦慶麵前。旦慶從懷裏掏出幾個瓶瓶罐罐,在肉上各灑了些作料。又揮手讓肉在火上翻滾了數周,才送到李雲三人麵前。
曉綰豪不客氣伸手將肉幹抓過,又揮手從泰山取出幾壇酒來,置於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