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眾人正打坐休息,土堆之上傳來一聲佛號。
兩頭螭龍一躍而起,不久前他們明明巡視幾圈,沒有發現有人在附近,現在出來一人,這鬧鬼了嗎?
旦慶聽到聲響,抬頭見土堆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光頭僧人,雙手合什,兩腿盤坐在土上。
明明土堆之上黃塵飛揚,偏偏那人身上看不出半點塵埃,如此說來,這個僧人一直是以禦風術漂浮在土堆上的,一時看不出來而已。
歐天冶和天源道長也吃驚不小,來人敢隻身現在眾人麵前,必定有所依仗。
歐天冶起手施了一禮,“不知高僧如何稱呼?”
那僧人微微一笑,雙手合什,張嘴道:“在下金蟬子,有幸見識過中原鼎鼎大名的歐大師!”
“原來是佛主座下金蟬上人,老夫失禮了!”歐天冶暗吃一驚,顯然知道這金蟬子的來曆。
旦慶低聲問路飛,“這金蟬子是什麼來頭?”
路飛低聲道:“聽說此人是佛主如來的弟子,一身佛法深不可測,這次我們怕是麻煩了。”
“歐大師,在下受人之托向大師討要一件物事,不知能否成全?”金蟬子緩緩說道。
“不知上人受何人所托?想向老夫討要什麼物事?還有,如若在下不願意捧上,上人是否要強搶?”歐天冶一連串拋出一堆問題。
金蟬子一皺眉,道:“大師見諒,委托人再三囑咐不能泄漏其名號……”
“如此不必再說了,請上人動手吧!老夫決不會雙手捧上。”歐天冶打斷金蟬子喝道。
“在下還未說出此物事來,大師何必動惱?”金蟬子微微一笑。
“不用再說了,老夫已知上人來意,動手吧!”歐天冶斷然拒絕道。
“既然大師無意,在下也無法了,告辭了!”金蟬子起手施了一禮,身形慢慢消融在土堆之上。
旦慶等人雙目瞪得如銅鈴一般,像真見鬼了似的。
“歐前輩,這個金蟬子怎會如些好說話,他真的走了嗎?”旦慶張大嘴巴問道。
“看來是真的。老夫聽過金蟬子,相傳確實為得道高僧,按其教義,不會打誑語騙我們的。”歐天冶微微點頭道。
“有他這樣討東西的嗎?明知道人家不可能輕易將東西交出,他出來說什麼廢話?難道就是為了炫耀他的道法嗎?”曉綰不解的問道。
“佛門中人行事不依常理。不過,果然聞名不如見麵,光這一手隱身之法,就不是我們能夠望其項背的。”歐天冶蹙眉道。
“前輩,這裏也不是久留之地,我們趕緊上路吧!前輩現在傷勢怎樣?”旦慶問道。
“多謝公子,已無大礙了。現在老夫可以自行行走。”歐天冶拱手說道。
“那好,我們趕快離開此處。”旦慶點頭道。
旦慶一招手將敖泰喚過來,讓歐天冶騎上去。
眾人急匆匆轉過土堆,向東奔去。
前麵不遠是一片小山包,似乎剛剛還在燃燒著,被滅了火不久的樣子,紅色的微塵隨風浮沉,像罩在山包上的火焰。
旦慶忽然停下身,對曉綰等人說。
“裏麵有人在打鬥,你們藏好,我去看看。”
歐天冶警覺起來,同時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我怎麼沒有覺查到,陸公子有沒有弄錯?”
旦慶搖了搖頭,“我感覺到地麵上有些震動,那幾個人離止頗遠,不過動靜挺大的。”
路飛貼耳到地麵聽了一會兒,起身點頭道:“師尊,確實有人打鬥。”
歐天冶隻是隨口問問,心中又對旦慶高看了幾分。
他們人數眾多,如果被車師國人發現,糾纏起來還有些麻煩,況且樊崇等人又在附近,旦慶不得不小心一些。
曉綰帶大家尋土堆隱藏好,怕被禦風的高手發現,曉綰特意從泰山取了幾塊土黃麻布,讓大家披上,伏在土堆之中,竟天衣無縫。
旦慶腳不沾地,收緊衣裳偷偷潛往打鬥之處。
“阿彌陀佛!”一聲悠長佛號如暮鼓晨鍾一般傳入旦慶耳中。
“這不是那個金蟬子嗎?為何與其他人動起手來了。”旦慶心中納悶,先前他們被金蟬子攔著,被歐天冶三言兩語就打發了,看樣子不是輕易動武之人,為何在此與人爭鬥起來。
旦慶知道金蟬子的本事,小心的潛到一座土堆之後,不敢探頭去看,隻將神識小心逸出,偷偷望去。
隻見地上躺著兩個黑衣人,一動不動,不知死活,而金蟬子卻正與一個胡子拉碴的大漢和一個黑袍絡腮胡子異族人鬥在一起。
旦慶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之前已經把金蟬子估計得夠高了,現在樊崇和天魔教主兩人拚盡全力都落盡下風。
金蟬子一揮袖袍將樊崇的短柄長刃槍,輕巧的拂在一邊,兩眼大有深意的向旦慶藏身之所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