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崖在西昆侖山,曉綰卻指了一個背道而馳的方向,兩頭神獸也不察,隨她指的方向急馳而去。
曉綰在敖泰背上低著頭,也不與兩獸再說什麼。
一行奔出五十多裏,曉綰見日頭已經到了頭頂,全身都被曬得熱烘烘的。自從出了火焰山,他們就一直沒有再耗內力激發寒鯉目來避熱,現在滿身的汗水弄得一身都不舒服,不過此處離玉門關有一段距離,況且按曉綰所指方向向北,隻會離玉門關越走越遠。
曉綰拍了拍敖泰的大頭,神識示意讓他們在一個山包陰麵停下,揮手取了幾塊幹肉過來,坐在一塊石上。
曉綰打出一道火焰,把幹肉放在麵前烤。
“敖大哥,遊大嫂,這是最後幾塊肉,我剛才已經把泰山的幹肉全部取過來了。今天我們大吃一餐,讓蛋清小子喝西北風去。”
“嘿嘿!那個小子和姬家人在一起,騙吃騙喝也餓不著他。把那酒也弄些過來,我們很久沒過癮了。”敖泰趴在曉綰身邊打著哈哈說道。
“說得也是,那小子讓水猿王仿製了這麼多酒,夠他慢慢喝的。不過,風家和姬家也給了他不少,我知道他放在哪裏,給你們弄一點。”曉綰微微一笑,揮手從羊扶山的秘洞取了十來壇酒。
酒壇咣當一下擺在兩頭神獸麵前。
敖泰和遊楚大喜,也顧不得肉還未烤好,大鷹爪一伸,一爪一個酒壇,忙不迭的往嘴裏倒。
曉綰一臉無奈,抬頭望了望遠處,仰頭輕輕泯了一口酒。
正喝著酒,敖泰將酒壇放下,神識傳過來,說:“有人來了!”
曉綰警覺起來,雖說已經遠離火焰山,但是車師國一直不太平,況且樊崇公孫仁說不定還在關外呢!
曉綰輕輕將軟劍解下來,這是她也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傳過來。
兩頭螭龍退到曉綰身邊,四爪抓地,蓄勢待發。
這時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從山包後緩步走出來,一臉呆滯,兩眼無神,似乎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
“誒!”曉綰軟劍垂下,對那女喊道,“你是誰,為何來這裏?”
那女子激棱了一下,回過神來,喃喃道:“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到這裏來?”
曉綰收起軟劍,回道:“這位姐姐,我路過此處,在此歇腳。”
“姐姐,為何來這裏?”曉綰再次問了一聲。
那女子撩了一下散亂的頭發,幽怨的歎息了一聲,接著嚶嚶的哭起來。
曉綰一下慌了手腳,一把扶著那女子,將女子拉到避陰處坐下。
“姐姐暫且別哭,誰欺負你,我幫你去出氣。”曉綰安慰道。
那女子抬頭望了曉綰一眼,繼續哭起來,“你打不過他的。”
“姐姐別急,我還有兩個幫手呢!”曉綰指著兩頭神獸說。
那女子收了哭聲,張嘴欲言,忽然又覺得不知如何開口。
“哇……”那女子又哭了起來。
曉綰更加手足無措了,陪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
哭了陣,那女子又收了淚水,舉臂擦了下臉上的淚水。
“妹妹見笑了,姐姐哭過,覺得好多了,多謝妹妹關心。”那女子言道。
“姐姐客氣了,既然沒什麼事,坐下來休息會,正好我們吃著東西,姐姐也吃點吧!”曉綰笑起來。
那女子接過曉綰遞過來的一塊烤肉,舉到嘴邊,輕咬了一口,“多謝妹子,姐姐叫羅莎,是龜茲人。偶遇劫難,流落至此。若不是妹妹棒喝喚醒,說不定拋屍荒外。”
“姐姐言重了,小妹無意之舉。隻是姐姐之前神情愰忽,似有隱情。”曉綰說道。
“剛才妹子問起,姐姐確有隱情,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事已至止,我再也不願提起。”羅莎盈盈說道。
曉綰見她不願再說,也不好再提。
“姐姐將就些。”倒了一碗酒給羅莎,“不知姐姐下步打算到哪去?”
“忘了問妹子如何稱呼?”羅莎問道。
“小妹名叫曉綰,中原人。”曉綰含糊其辭的回道。
“曉綰妹妹,此去到雅爾和圖還有多遠?”羅莎從玉門關出來,失魂落魄好一陣,一時不清楚身處何地。
“雅爾和圖?”曉綰和旦慶出玉門關之前,打聽過這座王城,出關之後,卻繞城而過。
“姐姐所說的是否為車師國都城喚做崖兒城的雅爾和圖?”曉綰又問題了一遍。
“正是此城。”羅莎道。
“我未到過崖兒城,這裏應該離玉門關不遠,我估摸還有一段距離。”曉綰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