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張小武把她的頭摟進自己的懷裏無比溫柔地說,“瞧你說的,我怎麼會對你沒了興致呢,我跟你說,這種事永遠都不會發生。”
“是嗎,嗬嗬”貴花非常開心,或許別人說的話她不信,但張小武說的,她信,因為張小武在她的印象中就是老實巴交不說謊的那種,她臉還帶著雨後的紅雲,敞開著笑,露出裏麵潔白的牙齒,兩隻小手摟著他的腰,“那就好,姐就是喜歡你,你喜歡姐不?”
“當然”張小武傻笑著。
臨走,貴花塞了二十塊給他,輕聲說,“你晚上到姐家吃晚飯,這錢你拿去買瓶好酒,孝敬孝敬我家那死鬼,他指定高興,往後,就讓他罩著你。”
張小武忙把錢還給她,“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
貴花抓著他的手,“好了,見外了吧,我是你姐,你是我弟,我還不知道,你身上一塊錢也拿不出來,姐這是心疼你,這錢有多的,你就留下,省著點花。”
這感覺是吃軟飯的呢,張小武有些不悅,“姐,你當我是什麼了?”
貴花摸了摸他的臉,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行了,二十塊錢養不起你,是叫你買酒的,你別多想。”
她也知道男人有自尊,所以才給了他二十,除去買酒,也剩不了幾塊錢。為什麼要給他錢讓他去買酒孝敬那死鬼呢,這是貴花為他的前途著想,他剛剛當上小組長,若沒人罩著是幹不了幾天的,光靠她吹枕頭風是不行,他得自己會做,才能讓那死鬼真心誠意地幫他,希望這個傻弟弟能體會她的良苦用心。
張小武卻堅持不要她的錢,“我可以向小店先賒賬。”
“得了,別爭了,姐知道你有骨氣,就別跟姐計較這點小錢,等你有出息了,再孝敬姐,姐肯定會高興地收下的。”
“好吧”張小武這才勉強收下。
“嗯,”貴花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那姐先回去,在家等你,天一黑,你就來,對了,就買紅高梁,他喜歡喝。”
“好嘞,我先出去,你晚一點出去。”
貴花走了,還回過頭來朝他揮了揮手,依依不舍的樣子。
張小武目送著她的背影離去,雖然這個貴花不大正經,可是她是真心待自己好的女人,若往後有了出息,一定不能忘了她。
張小武收了家什,在別的地裏忙了一陣,見太陽落山就回家,先去衝了個澡,就準備去買酒。
隻見秋芸推著獨輪車回來,近日倒是很少見到她,她近日都是起早貪黑的。
看到她勞累的樣子,張小武內心有些心疼,就說:“秋芸嫂,你這幾天在忙什麼?”
“哦,家裏那麼多紅糖,我得抓緊把這些糖給賣了,這不剛從集市回來呢。”
“哦,累了吧?你一個女人不要那麼拚。”
秋芸就嗯了一下,顯然並不想跟他多說,就把獨輪車上的籮筐拿到屋裏去。
張小武吃了顆冷釘子,心想,她天天賣糖,地裏的活肯定擱下了,等空下來,就悄悄地給她做了,張小武也是真心誠意對她好的,別看,秋芸現在對他冷冰冰的,但上次還多虧了她將馬冬菊運走呢,由此可見,她的心裏也是在意他的,如此,已經足夠了。
張小武不再多想,去了村裏新開的小店。
這間小店卻是杏兒家開的。
他們家對杏兒是很疼的,不讓她下地幹活,另外,還有一個小孩,杏兒得帶著,他們又不想放下這個勞動力,於是就開了這麼一個小店。
杏兒看到張小武來了,很高興,“小武哥,你來了,快進來坐。”杏兒在櫃台裏招呼著。
張小武笑了笑說:“不用了,我來買瓶酒。”
“哦,你要什麼酒?”
“拿一瓶上好的紅高梁吧!”
“好咧”
杏兒拿起貨架上那瓶他們進的最好的紅高梁,村裏窮,不可能進太好的酒,人家消費不起,這一瓶是他們家進的最好的了,“小武哥,這瓶要賣二十塊的,我就收你成本價,給十塊好了。”
“那怎麼好意思呢?”
張小武記得在老店那裏瓶確實要二十,這等於是便宜了一半了。
“沒事,反正我也不虧本,但你可不要跟別人說,這個價別人是買不來的。”杏兒叮囑道。
張小武心裏明白,這個價別的店確實買不來,說不定真的是成本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