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地裏長出的東西喂飽一家人,再除去買化肥和種子,就剩不了幾個子了,所以這些村幹部最怕的就是被撤職。
此時的梅紅很為張小武擔心,一會看看張小武,一會看看章子那小眼,她怕急了章子這對小魚眼會落在張小武的身上,握著筆的手心都握出了汗,形勢看樣子不妙啊,梅紅著實為張小武捏了一把汗。
章子的眼珠子在在坐的各位身上溜達了一周,最後落在了張小武的身上,“這個人就是張小武。”
大夥一下子輕鬆了起來,全場嘩然,馬連城則哈哈大笑,“瞧你個傻張小武,現在慘了吧!”。
這家夥幸災樂禍,也許是上次沒有占到張小武的便宜,而懷恨在心,張小武看他這個時候還笑,他是恨死這個馬連城了。
這丫的,純屬是等著瞧他難堪的。
其他幾個人也議論紛紛,“我就說嘛,書呆子哪能當村幹部?這下出醜了吧。”
“村幹部不是誰都能當的”
……
馬連城見大夥也這樣,他膽子更大了,大聲說,“我說,你個張小武,你還是回家種地吧,這村委會不是你來的地方,村幹部哪那麼好當,要是你能當小組長,我馬連城就能當縣長啊,哈哈哈。”
張小武氣得臉刷白,“馬連城,你……”
支書,村長和會計三人坐著一語不發,反倒有些玩味地在笑,似乎是在看熱鬧。
梅紅看不下去了,她嗖地站了起來,筆往桌上一扔,小手拿起桌上的筆記本往桌上那麼重重一摔,“啪”,手小,力不小,這聲音頓時把全場的哄笑聲一掃而光。
大夥的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梅紅,頓時鴉雀無聲,偌大的會議室靜地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張小武也驚愕地抬頭看了看她,他明白,梅紅是要為他打抱不平,但張小武不想連累她,於是扯了扯她的衣角,輕身喊,“快坐下,不關你的事。”
梅紅卻屹立如山,任張小武怎麼拉衣角,也不肯坐下,隻見她目光堅毅,俏臉通紅,且看她如何替張小武出頭。
“你們太過份了,大夥在一起共事,應該是互相幫助,而不是這樣互相排擠,我想問一下,張小武有什麼錯?你們要這樣對他,取笑、諷刺他。”梅紅說得抑揚頓挫。
馬連城也站了起來,“梅紅,你怎麼護著他了?這是他該來的地方嗎?”
梅紅杏眼圓瞪,怒發衝冠“放你娘的狗屁,你有哪一點比人家張小武強,他要是不該來這,我看你更沒有資格。”
“操尼瑪,你還罵起人來了,你跟他不會有那麼一腿吧?”馬連城不甘示弱。
“你說什麼?”梅紅被氣得臉通紅,眼淚也淌了下來。
張小武一看,這下還了得,梅紅替他出頭,卻遭馬連城羞辱,他火冒三丈“大手往桌上一拍,“啪”響聲震耳,“馬連城,你狗日的,別給臉不要臉,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有種跟我出去單挑。”,說著張小武捏起了拳頭。
馬連城也不甘示弱,除了支書和村長兩家,他可誰都不怕,“誰怕誰,單挑就單挑,誰要是退縮,誰就是他媽的孫子。”
“走,現在就走,老子非揍你不可,正好讓大夥看看。”說著,張小武就要出去,而梅紅卻趕緊拽著他的胳膊,看了看馬連城,那塊頭跟張小武有得一拚,要打下去,張小武不一定討好,於是低聲勸阻,“算了,張小武,馬連城是出了名的不要險,你別跟他計較了。”
張小武卻聲音哄亮,“不行,老子要出口氣,他侮辱我不要緊,但他侮辱你了,就不行,我非讓他長長記性不可。”,張小武這會傻勁犯了,他才不計後果了,總之要揍馬連城一頓。
梅紅聽著,震憾了,什麼,他侮辱你不要緊,侮辱我就不行,難道我在你心目中比你自個兒還重要?張小武這麼在意她,那就更不能讓他受到傷害,她抖著張小武的胳膊,“算了,小武,聽姐的,這事就算了。”
“不行,除非馬連城向你認錯。”張小武很堅決。
“什麼,我會向這個死三八認錯?”馬連城譏笑道。
“你說,誰是死三八?”張小武說著,已經掙開了梅紅的手,他已怒到不可忍了,朝著馬連城大手一揮,“馬連城,你狗日的,有種你就出來。”說著,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