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那天麵試的事兒,給我說說細節唄。我是真想知道我哥哭是個啥樣子,哈哈!”
在宋春曉說出這番話之前,海二春設想過N種她要問的問題,萬萬沒想到這妮子的關注點居然在這兒。腦洞之大也算是突破了天際。不過他並不準備當真把宋易學當時的窘態給人描述出來,明擺著是給自己找麻煩嘛,何況即便他什麼都不說,怕是已經把自己這未來的“大舅子”得罪狠了,想想都覺得後背發涼,宋春曉不是說了嗎,他哥從來不哭,鐵骨錚錚的硬漢子,愣是被自己給整的梨花帶雨的,還是在眾多下屬麵前,天啊!要是這大舅哥從中作梗,自己跟女神的好事兒豈不是更難成了!
自己當初非那麼要強幹嘛,海二春越想越後悔,不自覺的表情越發苦楚,心裏盤算著估計麵試十有八九得黃了,便不抱希望的隨口問了一下。宋春曉一心想聽他哥的趣事兒,一時把正事給忘了,聽海二春問她,這才正經起來道:
“抱歉抱歉,海哥,你不提我差點兒忘了,主要是,你得理解我的心情......實在是,我哥哭這件事兒比你被錄取要勁爆得多啊,哈哈。”
海二春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通過麵試了,這倒令他對這位宋理事長有些刮目相看,看來這個人起碼不是個公報私仇的小心眼兒。已經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的祖高明瞅準了一個說話的機會,搓著手掌樂嗬嗬的道:
“真是恭喜啦海先生,你這也算是一隻腳踏進監事會了,咱們之前說的......”
祖高明話還沒說完,就見海二春嘴一抿衝他重重點了點頭,雖然沒說話,但這個態度也是相當明顯了,祖老師見狀心裏一塊石頭落地,隨意寒暄了兩句就準備離開,海二春下了床三兩步跨過去一把將他拉住,自己昏倒前明明聯係的是盧午,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居然是祖高明,這中間的事他好歹也想了解一下。
原來當日祖高明跟他道別後還是有點兒不放心,半路又折回來等在民協大樓附近,心裏盤算著,一會兒海二春出來如果通過了麵試,就跟他當麵再敲定一回,如果沒通過,也好早點兒死心另做打算。不過,半晌之後就見海二春跌跌撞撞跑出大樓,沒幾步居然一頭栽在那裏,祖高明哪裏顧得多想,第一時間奔過去救人,幾乎與此同時,旁邊停著的一輛Q7上也匆忙下來一人,還是個女子,同樣奔向海二春,兩人差點兒撞在一起,短暫的四目相對,也顧不得廢話,合力將海二春扶上了車。
這女子便是宋春曉了,海二春昏倒對她來說也不是頭一回,心裏有數自然不著急,在去舒心堂的路上,宋春曉一麵跟祖高明交談一麵安撫他盡量打消他要將海二春送大醫院的念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後來,就是風風火火趕到民協撲了空,又罵罵咧咧趕往舒心堂墊住院費的盧午出現,不過他絕對是個忙人,確認兄弟沒大事兒,撂下錢就又沒影了,海二春昏睡的這兩天裏,祖高明倒是每天都來看他,也從不空手,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也算是個有心人,就衝這個,海二春還是蠻喜歡這個一臉學究像的人民教師的。
海二春當天就辦理了出院,晚上宋春曉請客權當祝賀他痊愈外加麵試通過,席間又試圖誘使海二春道出她哥的醜事兒,好在二春一直防著她這手兒,直到晚飯結束都沒吐露半點兒真相,勉強保住晚節。吃完飯,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雖然感覺乏累,海二春還是強打精神,認真的寫了一份辭職報告,既然已經通過了民協的麵試,原來的工作也就可以辭掉了,以後就是吃皇糧的人了,而且還能跟女神在一個單位,想想都覺得興奮,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這是老天爺給的機會,有戲!大話西遊裏有句話說的好: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接近淩晨一點,海二春洗漱完畢就準備睡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個未知號碼,這麼晚了詐騙的也得休息吧,他從來沒有拒接電話的習慣,所以也沒多想直接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雖說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是誰的男聲:
“你好,請問是海二春先生吧。”
“嗯,請問你是?”
“宋易學。”
“額......你,你好啊理事長,這麼晚了,有事找我?”說完這句海二春簡直想抽自己一個嘴巴,不廢話嗎,給你打電話可不是有事兒找你,真是秀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