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的太寬了,姓海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跟我說話?現在你手上也沒了籌碼,我隨時可以讓你消失,既然今天你自己送過來了,在我們辦完事情之前,就先留下吧。”
王黑洋說著便要邁步出去,一張紫色符籙已經捏在手中,符籙按威力大小分金銀紫藍黃,王黑洋的符籙術比他被縛的族叔要強出足足一個檔次,一色之差,天壤之別。
“黑洋稍安勿躁,切讓此子將話說完。”
坐著的人沉寂了半晌終於再度開口了,他有宋易學的嗓音,宋易學的容貌,卻散發出宋易學完全無法比擬的強大威壓,沒說話時感覺尚好,可他一經開口,這種威壓便驟然散播開來,其中透出的念力波動磅礴到了極致,那種奔湧無盡的念力洪流似乎蘊含著江湖決堤一瀉千裏的駭人偉力,每一次波動都讓海二春渾身的血液跟著顫動,好像一不留神就會被牽引著衝出身體一般。
這個人,比海二春在留堂村第一次見他時強大了許多倍。他完全相信,隻要對方有這個念頭,隨時可以讓自己消失,雖然沒有交手,但氣場的較量已經結束,海二春非王羽一合之將,完全不在一個層次,或許這也是為什麼對方不需要任何護衛就放心大膽的讓他前來的原因。
“時間不多了,我長話短說,惡鬼,地獄,修羅三道的道眾正在浴血猛攻畜道總部。”
海二春看了看表,捋直了舌頭,盡量平複心情,這話雖是說給王羽聽,他的眼睛卻一直沒從王黑洋身上移開。
“說點兒我們不知道的。”
王黑洋嗤了一聲,有些不耐。
“你的得力幹將,摯友,家中常客,宋春曉會長,被那群妖眾抓了,此刻就在紅牆外引頸待戮。”
說實話,宋春曉在王黑洋心中的分量究竟幾斤幾兩,海二春心裏大致有數兒,他隻是想確認一下。
“嗬,那可壞了,我要怎麼做才能救出我們的宋大會長呢?”
果然,王黑洋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他完全沒把宋春曉當回事。
“你們跟馬作靈沆瀣一氣,坑殺四道妖眾,現在對方別無他求,隻想尋個活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海二春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想要活路?不好辦啊,我們跟馬老板合作的很愉快,如果單方麵撕毀合約擅自做主放人,馬老板會很不高興的,我們風水師的信譽也得跟著受損啊。”
這些都是毫無誠意的戲謔托詞,王黑洋這會兒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動手擊殺海二春了。
“就是說,黑洋少主不準備救宋春曉了?”
海二春似乎在做最後的努力。
“無能為力,況且,當初也是她自己發誓賭咒要來貢獻一分綿薄之力的,沒人逼她。”
王黑洋的聲音越發冰冷,他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還有近百其他風水師,現在也都押在紅牆之下待死。”
言語間,海二春悄悄摸向腰間挎包,包裏鼓鼓囊囊,從輪廓看,像個盒子。
“有賭,就有風險,有衝突,就會死人,這是遊戲規則,無論是宋春曉還是那些被抓的風水界同仁,他們早就有這個覺悟了,你不用替旁人操心,我感覺你更應該替自己現在的處境多操點兒心。”
王黑洋不是沒看見海二春的小動作,隻是王羽老祖在側,對方無論使出什麼伎倆皆是徒勞,他無所畏懼。
“看來是沒什麼商量的餘地了。”
海二春長歎了一口氣,看上去六神無主,很是失落。王黑洋一步步朝他走去,指尖紫色符籙念波流轉,隻等迫近後一舉將他擒殺。事實上,自打鬼穀老祖再度臨世,王黑洋就不再看重宋春曉和她手中的籌碼了,但他又不想這份籌碼落入別家,所以一直若即若離的吊著,今天偶的良機,正好快刀斬亂麻,將二人一並除掉。
“今天有絕世人物在場,我海某人自知不敵,不過,在黑洋少爺動手前,能否開恩,看看我手裏的東西呢?”
說著,海二春小心翼翼打開挎包兒,從裏麵掏出一個化妝品盒子來,他諂笑了一下,把盒子輕輕丟在身前不遠處的地上。
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啥藥,王黑洋虎著臉撿起地上的化妝包,慢慢拉開了包上的拉鏈,看清包中之物後,他麵色鬥變,雙瞳皺縮,似是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向海二春時,他的表情精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