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鄰居都是我叫過來的,今天在這裏給做個證,大家都看著呢,小屈的包裹現在是完好無損的,我可沒提前打開。”
“對對,我們一直瞅著呢。”......
“哎,多大的事兒,劉老爺子您消消火兒,別急壞了身子。”......
圍觀眾人適時查了幾句嘴,表示關切。
屈良才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心道這劉老漢今天是吃錯了藥了,完全是一副要跟自己死磕到底的架勢。
就在他準備說點兒什麼的時候,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朱成仁打來的,這當間兒哪有功夫接姓朱的電話,他想也沒想就摁了拒接。
見屈良才沒說話,老劉頭一不做二不休,抬高嗓門兒道:
“你這個包裹裏,如果不是一個光屁股的小孩兒,當著眾街坊的麵兒,我給你鞠躬賠罪,但如果是的話,那你就得給大家好好解釋解釋了。”
“喲!小孩兒唉!老爺子,您沒開玩笑吧!您怎麼知道的?”......
“是啊劉大爺,這事兒可開不得玩笑啊!哪有寄小孩兒的?犯法啊!”......
“......”
在屈良才看來,劉老漢現在是滿嘴瘋話,什麼小孩兒,還光屁股的,今天是愚人節嗎!
“行!我倒要見識見識您老人家的神通!老爺子,您是長輩,到時候我也不讓您給我鞠躬賠罪,您說聲對不起,大家散了,今天算我走背字兒,我自認倒黴,大家以後還是好鄰居,如何?”
雖然已經撕破臉皮,但屈良才並不打算跟老頭子結怨,他的這套說辭頓時迎來圍觀街坊的暗歎。
“小子,你會做人,這個情我領了,咱還是先把眼下的事兒搞個明白,不多說了,開箱子。”
劉老漢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說話嗓門也降了下來,統著這麼些人圍觀,他也怕自己老糊塗了一時錯判,到時候真弄個晚節不保就難看了。
隨著美工刀在密封膠帶上劃過,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決定一個老人顏麵存亡的時刻就要到了。
箱子逐漸被打開,裏麵的東西被一整張泡泡紙嚴嚴實實的纏了好幾層,盡管如此,那東西的顏色和輪廓還是讓一直緊張關注的屈良才心裏咯噔一聲,因為無論怎麼看,那東西都像極了一個蜷縮著的嬰孩!
圍觀眾人中幾個膽小的婦女被嚇得“啊”了一聲轉臉兒躲到一邊去了,其他人則屏氣凝神,看著劉老漢一層層拆開泡泡紙。
其實,在看到那東西的大致形態時,老劉頭就已經知道了,下午做的那場夢,不是個好事兒。雖然贏了賭,但他卻沒有絲毫喜悅,相反,心悸更甚。
所有包裝拆除完畢,一個看起來年齡大概三四歲的孩童被從紙箱子裏拿了出來,不過,讓眾人鬆了一口氣的是,這個孩童隻是一個醫用模型,並非真人。
是不是真人並不重要,最讓人想不明白的是,劉老漢是怎麼知道箱子裏裝的是個小孩子模樣的東西。
“劉叔兒,我不清楚您是怎麼知道裏麵的東西的,但我可以肯定,我從來沒在網上買過這玩意兒。”
屈良才心內的震撼無以複加,他算是吃陰陽飯的,劉老漢的反常行為,還有這個莫名其妙寄到他名下的孩子模型,都透著讓人脊背發涼的邪乎勁兒。
“這個我不管,我又不是派出所的,小屈,你們公司明麵兒上是個正經買賣,實際天天幹的啥咱大夥兒都清楚,我隻想提醒你一下,別把晦氣事兒招到咱小區裏來,這都是拖家帶口兒過日子的人,沒辦法陪著你們折騰......這東西,你自己處理,就算不是你買的,也跟你有關係,別淨想著往外摘,今天讓大夥做個見證,以後咱這小區要是出了啥烏七八糟的怪事兒,你們可要負責。”
在眾人圍觀下被老頭子數落了一頓,屈良才無比憋悶,垂頭喪氣的抱著大紙盒子回到公司駐地。
柯小聞不在,套間裏空蕩蕩的,他把醫用模型拿出來,提在手裏上下打量一番,這模型顏色有些泛黃,明顯是用過的,而且應該是用了很久,肢體和皮膚有很多地方都出現了老化的跡象。
“真TM晦氣!”
屈良才罵了一句,把模型丟回紙盒子裏,轉身離開了公司。開車回家的路上,他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劉老漢就是個普通老頭兒,除非作弊,不然他沒可能知道箱子裏裝的是啥,但箱子拆開前大家都看的很清楚,封得是嚴嚴實實,真是這樣的話,就隻有一種可能,老頭子在某種情況下,見到那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