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今天,趙左親眼看見天順信貸的十幾個員工趕在上班時間準時趕回了公司,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為了進一步確認,趙左特意摸進辦公樓逛了一圈,憑借著妖的敏銳感知力,他可以肯定的說,85號樓的陽運不說已經徹底恢複,起碼跟從前也差不了多少。
所謂的“陽間大墓”風水局,已經被破。直到聽完趙左的敘述,海二春還是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因為從施術者的角度出發,他很肯定自己的拔陽煞依然在正常維持著,絲毫沒有被破的跡象。
“多說無益,我親自去瞅瞅。”
把烤串往桌上一撂,海二春起身就走,趙左急道:
“唉!你往哪兒走?85號樓在對麵呢!”
“喊什麼你個白癡,我去網吧玩會兒!天還大亮呢,你傻啊。”
海二春丟給趙左一個瀟灑的背影,笑罵著走了,哦,還丟下了一份一百來塊錢的烤串兒賬單。
“沒見過這麼扣的老大......”
......
玩遊戲的時候時間過得最快,結賬下機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了,為了盡量減小目標,海二春早早把趙左打發回家,出了網吧,一個人晃晃悠悠朝85號樓走去。
進入大院兒,他首先來到奠基碑的位置,時至今日,海二春已經不需要任何念力加持去開什麼天眼了,憑借著華光神瞳,即便是深埋地下的炁流結點也能一目了然。
此時此刻,85號樓的炁流結點正被一個暗金色的符紋禁製鎮壓著,這道禁製就是當日海二春以外道風水術催生而來,結點被控,方圓百米內的炁流皆無法通行,這個院子的炁場已經成了一潭結了冰的死水。
“姓薑的確實沒能破煞。”、
海二春沉吟著朝大樓走去,按照以往的經驗,炁流凝滯,陽運枯竭的地方,必然極陰集煞,溫度也會明顯低於旁處,不用特別的手段,僅僅憑借人們對氣溫的感知也能發現異常。
問題就出在這裏,海二春已經踏上辦公樓的抱廈階梯,可卻沒有絲毫異樣的感覺,為了進一步確認情況,他隨手掏出一隻紙人。
四相將人之術是目前海二春所掌握的最牢固的一門外道風水術,這門玄術集攻,防,控,測,算五位一體,就實用性來說,對現階段的海二春最為合適,而這門玄術的核心道具便是小紙人。
不同於平時施術時的那種灑脫飄逸,此刻,他居然盤坐在地上,就著街邊的路燈用筆在紙人上描畫起來,這個咒符模樣很怪,像字又不是字,像畫卻又不知道畫的是什麼,大致來說,這個咒符就像十幾朵相互疊壓的花瓣。
做完這一切,海二春將紙人往地上一丟,手捏劍指,口中低頌著隻有他自己才聽得明白的荒腔走板調調。
吟頌完畢,隨著一個短促低沉的“起!”字出口,原本平趴趴躺在地上的紙人忽然立了起來,而後,紙人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很快便與一個常人一般大小。
這一切仍沒結束,紙人長大之後,身上的各個部位開始隨著一陣劈劈啪啪的脆響臌脹起來,最終,出落成一個與真人一般無二的模樣。
成型之後,紙人張開手臂,很是驚喜的欣賞著自己的“軀體”,海二春站在一旁輕咳了一聲,宣誓自己的存在。紙人這才注意到眼前之人,它看了看海二春,而後躬身抱拳道:
“多謝大師造化之恩,大師的恩德,在下來世必報!”
“不用來世,現在就報。”
海二春擺了擺手,樂嗬嗬的回道。他剛剛施展的這一式,便是四相將人之術中的“控術”,以紙人為媒介,吸引遊蕩在附近的靈體上身,這些靈體處於陰陽夾縫中,很難超生輪回,而海二春的紙人恰恰給了它們脫離夾縫的機會,隻要附身在這些被特殊法門加持過的紙人身上,再由施術者將紙人焚化,亡靈便可借此超生,二春這麼做,不是想當活菩薩,而是用這種辦法驅使亡靈為自己所用。
“如何報答?請大師明示!”
紙人卑躬屈膝,甚是虔誠,其言行皆如常人一般,活靈活現。
“告訴我,這兩天來,大院兒裏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