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虛天九鑒(1 / 2)

經過觀察,海二春發現了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偌大的前海湖,湖心深水區的水草最為茂密,而且跟外圍那些纖細低矮的水植不同,湖心地帶的水草不僅莖粗葉盛,長度也很是驚人,泛舟在這片水域時常可以看到一些水草的頂端距離水麵也不過一二十公分,坐在船上幾乎伸手可及,要知道,這裏的水深足足有五六米。

一切就緒,海二春和趙左深吸一口氣,同時潛入水中,由於沒帶呼吸設備,兩人不敢耽擱,一入水馬上朝著湖底遊去。

環境還是原來的環境,可觀察視角發生變化之後,給人的視覺感受卻有著天差地別,真正來到水下,海二春才發現,平日在船上觀察到的那些不起眼的水生植物,此時居然顯得有些猙獰,穿梭在動輒三四米長的巨大水草叢中,讓人不免生出一種未知的恐懼感。

整個視野完全被悠悠擺動的綠色占滿,在這巨大水植織就的密林中前行,每一步都需要撥開麵前的阻擋,天知道下一刻撥開這些障礙時麵前會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畢竟作為陸生生物,人對水的恐懼心理是天生的。

隨著深度的增加,光線的透入量也在直線下降,到達湖底時,海二春已經需要借助水下手電的照明了,這方麵,他遠沒有身為精怪的趙左占優勢。

由於這一代水植極為繁茂,湖底並沒有裸露出大麵積的淤泥,如此一來,給海二春他們的搜尋工作增加了不少難度,因為很難判斷那個隱在暗處的玄機究竟被覆蓋在哪片綠蔭下。

好在他們早有準備,兩人拿出密封好的金屬探測儀在方圓五米的範圍內一寸一寸偵測起來,坦率的說,海二春是帶著一絲失望下水的,以他現在的道行,如果周身幾米處真有法器,他是不可能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的,可直到拿出金屬探測儀,他都沒有感受到一丁點兒異狀。

依他之見,要麼那鏡子是個尋常古董,要麼就幹脆是癸水靈童為了爭取時間順嘴胡咧咧騙他的。

標注點有五米的誤差,算起來要搜索的範圍也就二十來平米,不是很大,海二春中途浮上去換了四五次氣,趙左則是一口氣憋了近十分鍾,二春第四次換氣回來的時候人家還一副毫無壓力的樣子,就身體素質方麵,妖人之間的差距可見一斑。

為了提高效率,兩個人分別從南北兩端向中間搜起,刨去上下換氣的時間,二春的進度稍慢,就在他準備第六次返回水麵時,手中的金屬探測儀忽然有了反應,同別處一樣,那個位置被厚厚的水植莖蔓覆蓋著,肉眼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發現異常後,海二春立即把趙左召了過來,自己則飛速朝小船浮去,船上的桶包裏有事先準備好的綠籬剪和軍用鏟。

說實話,要不是金屬探測儀一直提示下麵有東西,他們倆真有可能放棄了,海二春從沒想過水草的根莖會如此堅韌,兩人連剪帶挖,又是鋸又是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從深深的淤泥裏挖出一個被水植根莖緊緊包裹的球狀物。

為了挖出這東西,連趙左都累的不得不浮出水麵換氣。這個球狀物大小跟籃球差不多,從淤泥中拔出來的時候上麵連接著無數條水草的根,給人感覺似乎附近所有的水植都是從這顆球中延伸出去的。

東西到手,海二春和趙左當即返回小船,將怪球裝入桶包,送到等在大水舫的二百四手裏,而後駕船回到碼頭,跟顧老板寒暄一番後從容離開了前海湖公園。

一到家,海二春就迫不及待的給這顆被根係層層包裹的怪球做起了手術,經過一番刀砍斧劈,一隻腐朽到幾乎看不出形狀的木頭匣子從裏麵露了出來。

經曆時間的消磨,湖水的浸泡,木匣子早已不堪重負,海二春將其托在手上還沒用力,整個匣子就碎裂開來,一個外形粗陋的菱形鐵塊安靜的躺在碎屑中。

“我讀書少,你們倆幫我評評理,這所謂的‘鏡子’真的是法器嗎?”

將掌上的鐵塊兒拖到趙左和二百四麵前,海二春有些哭笑不得。

豬牛二妖圍著鐵塊轉了幾圈,紛紛表示看不出名堂,這倆家夥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海二春被癸水靈童騙了,饒是以二妖的敏銳感知力,他們也沒能從這塊其貌不揚的鐵疙瘩上感受到任何異樣,這個結論與海二春的判斷不謀而合,不管怎麼看,反正這個鐵疙瘩肯定不是法器。

就在海二春即將對這個來之不易的“寶貝”失去興趣時,一股劇烈的灼燒感自其托著怪鐵的掌心處傳來,他條件反射的一甩手,鐵塊非但沒有落地,反而原地懸在了他麵前,似活物一般忽上忽下的飄在半空。

二春顧不上欣賞奇觀,忙望向手掌痛處,隻見在其左手掌心左下方的位置上,赫然出現了一枚暗紅色的燙痕,仔細觀察,這處燙傷的形狀像極了一個“九”字。

“哎呦!喲喲喲!不得了嘿!飛起來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