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印刷精美的卡片遞過去。二春接過名片,若有所思的看著上麵的各種頭銜和職位名稱,表情陰晴不定,給人感覺他仍在權衡著對方的提議,薑九城的嘴角隱隱上翹,似乎對今晚的行動成果很是滿意,他拍了拍二春的肩,站起身長舒一口氣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弟兄們還得著回家休息呢,這個店......”
說著,他欠身指了指銷售廳的天花板,聳肩繼續道:
“......看來明天你得跟張老板稍稍解釋一下咯,嗬嗬,行了,再聯係。”
說罷,薑九城帶著手下朝街的另一頭走去,二春眼瞅著他們在街尾上了兩輛車,後麵居然還跟著三輛,看這架勢,他們對天客樓的四位客卿很是忌憚,否則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折騰了大半宿,終於安靜下來,空蕩的街道上隻有海二春一個人叼著煙坐在店鋪門口,寒風帶著枯葉劃過,畫麵略顯蕭索,他回身看了看黢黑的天花板,苦笑著摁滅煙頭。
......
翌日,張老板一大早便趕到店裏,聽說邪祟已除,倒也不大在意幾塊天花板的損失,按照事先的約定,海二春的酬勞一分不少,從張老板的反應來看,四大客卿並沒有真的找過他,一切都是演戲罷了,不過對方出手卻是沒留餘地,若是海二春一招不慎,真有可能被人家假戲真做了。
現在想想郝老板之所以沒有事先告知海二春關於四大客卿夜襲的計劃,應該是擔心他演技不佳,索性動真格兒的更具迷惑力。
而從事後薑九城的反應來看,這一步走的還算成功,現在主動權已經捏在海二春手中,下一步便是按照郝老板的囑咐,抻著,拿足了架子再說。
拿了報酬之後,海二春在離開周巨福珠寶行前特意跟張老板交代,讓他以後回收舊首飾時一定要慎之又慎,先前鬧店的婚紗女鬼就是因為執念於生前常戴的那枚鑽戒才一路跟到店裏來的。
聞言,趙老板隻覺得後脖頸子發涼,做首飾生意也有十來年了,回收進店的舊首飾海了去了,這些經過再加工的金銀物件兒在店裏有自己的專櫃,按海二春的說法,這些沾染了人氣的東西都有可能招來莫名其妙的東西,不過二春也告訴趙老板不用過分緊張,以後萬一再有這類事情,隻要提他的名字,便可以拿著“有事兒”的首飾去賢燭寺處理,對此,趙老板自然千恩萬謝。
......
此事之後的一個多禮拜裏,無論是薑九城還是郝老板都沒再跟海二春聯係,如此也樂得清閑,這天傍晚,海二春剛在淘寶鋪子上接了一單小生意,準備去現場看看情況,忽然接到柯小聞的電話,對方稱在電話裏說不清,想見麵聊聊,橫豎也到了晚飯時間,兩人便約在一個韓式燒烤店見麵,邊吃邊嘮。
在燒烤店見到柯小聞時,海二春注意到對方清瘦不少,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還帶著一點點很眼圈。
“最近怎麼樣?怎麼突然想起我來了?”
二人落座,葷的素的各點了些,等餐的功夫海二春先打開了話匣子。
“最近嘛,湊合吧,工作有點兒忙,這段時間生意挺好的,雖然都是小活兒,但仨瓜兩棗兒的掙著,也餓不著......”。
擺弄著麵前的銀筷子,柯小聞心不在焉的答著,明顯有更重要的事想說,海二春沒有插話,笑眯眯的看著她,察覺都對方在盯著自己,柯小聞埋頭喝了一口陰料,臉衝著杯口沒有抬起來,有些尷尬的說:
“......那個,能不能,先把我的鏡子還給我?”
聞言,海二春愣了一下,他幾乎忘了麵前的女孩兒才是古鏡的主人,自己隻不過是暫時保管而已,當初他曾許諾,隻要對方開口,自己一定立馬歸還,可事到如今,局麵不同了,古鏡幹係甚大,讓柯小聞拿著無異與匹夫懷璧。
看著對方楚楚可憐的表情,海二春的大腦飛速運轉,“怎麼辦?直接跟人家耍流氓說不還?不是不行,但那不是我海某人的風格啊!當初誇下海口,一副義薄雲天的姿態,現在人家真要又不給了,這不是掌自己的嘴嗎?”
“不能還!信不信,你前腳還了,後腳就有人去搶,鏡子放在姓柯的丫頭手裏跟扔在大馬路上沒區別,而且一旦丟了鏡子,攝青的事兒就斷了頭緒,你可不能糊塗!”
就在海二春盤算著如何應對時,通仙也火急火燎的跳了出來,生怕這小子犯渾真的交出古鏡。
海二春不傻,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古鏡太重要,不說別的,隻要丟了鏡子,混進青麵社的計劃就算是提前泡湯了。可柯小聞這邊兒......如何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