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中年人沒有管自己的傷勢,而是指著陸桓和程靜的屍體虛弱地說道。
聽到他的話,黃易立刻想起陸桓和程靜正是為了一塊玉佩才會苦苦審問中年人的。他馬上走到陸桓和程靜的屍體旁,在他們身上找了一下,很快便從陸桓的身上搜出了一塊碧綠的玉佩。
“是這塊玉佩嗎?”黃易遞到中年人麵前,問道。
“不錯,正是這塊玉佩。”中年人看著手中的玉佩,滿臉笑容地說道。
“大叔,還是讓我先幫你治傷吧。”黃易又說道。
聽到黃易的話,中年人沒有任何反應,過了一會兒,他神色一正,向黃易說道:“小兄弟,我想請你幫個忙。”
“你有什麼事要我幫你盡管說出來。”黃易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想請你有空去一趟揚州,找一個名叫北野琴音的女子,把你手中的玉佩將給她,告訴她,府主已死,讓她永遠不要再回千島了。還有,府主讓我跟她說一起對不起,不過現在我也不能親口跟她說了,隻能拜托你一起轉告給她了。”
“大叔,你放心,我有把握治好你的傷的。”聽到他的話,黃易以為他是自認必死無疑,所以還交待黃易幫他完成未完成的事。
中年人傷勢確實非常嚴重,不僅斷了一臂,而且身上到處都是傷痕,黃易不用想也知道是陸桓和程靜為了逼問玉佩的秘密,折磨他所留下的。不僅如此,黃易看中年人的呼吸,便知他受了很重的內傷。這樣嚴重的傷,如果換了其他人,恐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了。不過黃易精通醫術,內傷、外傷他都有治愈的把握,倒不是在說大話。
“嗬嗬,不用了。我一隻手被砍,另一隻手的手筋和兩隻腳的腳筋都被那對狠毒的男女挑斷,就算你能治好我的內傷和外傷,恐怕也不可能接好我的手筋、腳筋,也不可能讓我斷臂重生吧。我生為武士,不能拿刀戰鬥,便是奇恥大辱。”中年人慘笑道。
聽了他的話,黃易立刻察看他的手腳,發現他的手筋、腳筋果然已經被挑斷。
“大叔,你千萬別這麼想……”
“小兄弟,你不用再勸我了。府主已死,我活下來的唯一理由便是將玉佩交到小姐手中,就算我沒有受傷,我無法為府主報仇,玉佩送到之後,我也會切腹自盡。我相信小兄弟的為人,所以才將這塊玉佩拜托你送到揚州去,請你答應我的請求。”中年人一臉期盼地說道。
“我答應你就是了,可揚州那麼大,我到哪去找你家小姐啊?”黃易問道。
“在揚州城中有一個叫霧雨樓的地方,你到城中一打聽便知,我家小姐就在那裏。”頓了頓他又說道: “如今我連刀都拿不起,切腹是不可能了,隻想請求小兄弟給我個痛快。”
“不行。”黃易一口回絕道。
“小兄弟,這幾日我在那兩人手中受盡折磨,隻想一死。如今玉佩已經追回,我更加可以安心的追隨家主而去。醫師救人是幫助別人,如今你殺了我,同樣是幫了我大忙,請你成全。”中年人請求道。
黃易沉默了,看著中年人期盼的眼神,久久不語。終於,艱難地點了點頭,取出一根細小的銀針,紮在中年人的肩井穴上,讓他安靜地死去了。
“想不到今日我不但第一次殺人,而且還殺死了自己的病人。”看著地板上冰冷地三具屍體,黃易心情複雜,既有除掉陸桓、程靜的快感,也有對中年人的欽佩和同情。
“咿吖”,帽帽好像知道黃易的感慨,低叫了一聲。
黃易走到陸桓和程靜的屍體旁邊,喃喃說道:“雖然天色已晚,但我還是今晚就將他們三人埋了吧。陸桓啊陸桓,你之前為我挖的那個坑,我再把它挖深點,就埋你們夫妻吧。雖然你們心腸歹毒,但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卻是真的,將你們埋在一起,希望你們能安息吧。”
於是黃易到了山下,把陸桓給他挖的那個坑再挖下兩丈,用一張草席將他二人的屍體埋入坑中,又在不遠處再挖一個坑,把中年人葬了。
黃易又重回平靜的生活,每日看醫書,煉藥製丹,修煉武功,著實枯燥。不過較之以前卻多了不少的快樂,有帽帽在,黃易倒也不會感到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