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荒塔城一條直通北門的大街上,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趕車的是一位年約十八的青年,青年身穿緊身的白衣,臉上洋溢著喜悅之色。而在車內則坐著一位麵容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著青色長衫,頭戴布巾,標準的蠻荒人打扮,這兩人正是黃易和黃玄機。
“師傅,馬上就要到北門了,呆會你不要出聲,一切交給我來應付。”黃易一邊趕著馬車,一邊對黃玄機說道。
“嗯,我知道。”黃玄機輕輕地說了一句,便閉上了雙目。
很快,馬車行駛到了北門,隻見城門內設了一道關卡,每一個出城之人都會被守城的士兵盤查,而在城牆上,掛著一幅毛筆繪製的畫像,盡管畫師畫功並不見得有多麼精湛,但依然能認出畫像之人赫然正是黃玄機。
當發現黃易趕的這輛馬車時,領頭的士兵突然有了精神,雙腳一跨,橫在馬路中間,對著趕車的黃易大聲喝道:“你,把馬車停下來接受盤查。”
“怎麼,連我也要查嗎?”黃易趕車來到領頭士兵麵前淡淡地說道,他的氣語氣看似平淡,卻能讓人聽出一股無可抗拒的威嚴。
“少……少主……屬下參見少主。”
黃易的入教儀式有上萬人觀看,幾乎所以聖毒教弟子都已經認識了這位少主,沒參加的,也通過聖毒教下發的畫像,知道了黃易的相貌,這位領頭的士兵一眼認出黃易,著實被嚇了一跳,連忙半躬身下拜,其他士兵見狀,也紛紛參拜。
“免禮。”黃易依舊是平淡地說道。
“少主,不知你駕著這輛馬車要去何處啊?”領頭的士兵小翼翼地問道。
“本少主要去什麼地方還用得著跟你說嗎?還不快快打關關卡,讓我過去。”
“少主,你也知道,那位中原強者已經逃離了萬毒窟,祭祀大人們猜測那人尚在荒塔城中,所以叫我等士兵把守各個城門,對出城之人詳細盤查,少主這樣豈不叫屬下為難。”領頭士兵有些緊張地說道。
“怎麼,祭祀大人的話你們聽,難道本少主的話就不管用了嗎?”黃易臉上露出一絲怒氣。
“少主地位與祭祀相當,屬下又豈敢不聽。隻是少主可否讓屬下看一眼車上之人,這樣屬下也好有個交待啊。”領頭的士兵想不到眼前的少主如此威嚴,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但他依然硬著頭皮向黃易說道。
黃易聽了他的話,眉頭不禁一皺,好一會兒沒有說一句話,這讓站在他麵前的士兵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好吧。不過你隻能站在車下看一眼。”過了一會兒黃易終於開口道。
“多謝少主。”領頭士兵如蒙大敕,立刻掀開車簾,向裏麵望去,但一看之下,卻徹底傻眼了。
隻見黃玄機不知何時已經卷曲著躺在了車內,手臂放在臉頰旁,從車外根本看不到他的臉部。
“少主,這……”
“好了,你已經看了一眼,馬上打開關卡。”黃易根本就沒有回頭去看,麵無表情地命令道。
領頭士兵站在馬車旁遲疑了一下,終於一咬牙,對手下士兵大喊道:“打開關卡,讓少主過去。”
其他人早就在等著他的這句話了,他話音未落,就已經有幾個人飛快地移開了橫在城門前的木樁,目送黃易離開。
“隊長,車上的不是咱們要找的人吧?”直到黃易的馬車遠去,有人才低聲問道。
“白癡,那位中原強者怎麼會在少主的車上。你們繼續給我守住關卡,我要休息一會兒。”領頭的士兵大罵道。
他當然不可能告訴手下的人,自己根本沒有看清車上那位的麵貌,這樣做隻能自找麻煩。
蠻荒向來落後於中原,交通不便,雖然一百多年前聖毒教一統蠻荒,在此建立了南聖國,情況稍有好轉,但由於這裏到處都是陰暗的森林,因此很多道路也異常簡陋,兩人隻好丟棄馬車,徒步前進。
黃玄機雖然能夠飛行,但要帶著一個人飛行五六百裏,卻會消耗不少的功力,於是隻能施展輕功,以與黃易相等的速度向中原返回。
七日之後,無極峰通往無極門的石階上,黃易與黃玄機並肩而行,兩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慶。
“師傅,咱們總算到家了。師兄也早該回來了,呆會兒,一定給他個驚喜。”黃易笑著說道。
“是啊,離開近三個月了,我也很想傑兒了。”黃玄機一臉笑意地說道,但是下一刻,他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