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有著塵埃落定般的寧靜。
紅衣將兩個黑衣人的屍體連同他們的精鋼扁擔一起扔到了客棧門口的大街上。虞複和上官凱本打算幫忙,但是被紅衣謝絕。
想到紅衣另有深意,倆人也不勉強,看著她手腳利落的處理,便知道這種事並不是第一次發生。
沒了睡意,上官凱和虞複坐到桌前對酌,紅衣為他們端來下酒的小菜,靜靜的坐到一旁。
門外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就連同兩個挑夫的屍體一起消失。
盡管三人心中都是憋著無數疑問,但是誰也沒有出言詢問。仿佛隻要開口,就會打破這種微妙的和諧……
上等的花雕,沒有迷魂草的味道,虞複還是覺得太烈,沒過多久就不勝酒力回房睡了。
大堂中的上官凱不知飲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是獨飲還是對酌,反正次日虞複發現牆角多了兩個空酒壇。
還是日上三竿,虞複四人才走出房門。
虞複讓火鳳偷偷在蘇清婉的飯菜中放了解藥,吃完後繼續出門。
小鎮上一切都照舊,玩雜耍的玩雜耍,挑擔的等著生意,賣藥的忙著救治病人,酒館的女子賣力的招攬著生意,賣茶的靜靜的守著自己的鋪子……
上官凱和虞複在街上來來回回逛了十多遍,火鳳和蘇清婉實在是不知緣由,索性坐到一邊的茶館門口的空桌上。
“兩位姑娘是要喝什麼茶?”賣茶的掌櫃立刻湊了上來。
“是四位!”上官凱說著看了看他袖口的金菊花。
“是老朽眼拙!四位!四位!”掌櫃的連忙改口,“四位是想喝點什麼茶?”
“有要命的茶嗎?”上官凱搖著扇子問道。
“這位公子說笑了!小店有西湖龍井,有普洱,有毛尖,有金駿眉,有烏龍、觀音、本山、毛蟹、梅占……就是沒有要命!”
上官凱合上手中折扇,向掌櫃的勾了勾手。
掌櫃的皺了皺眉,附耳過來。
上官凱手腕用力,便將掌櫃的壓在了桌上。頓時茶盞叮叮當當的滾了半條街。
那些挑夫霍的站起了身,整條街都安靜了下來。
“你們幾個過來一下!”虞複衝著幾個挑夫招招手。
街上又恢複了先前的雜亂忙碌,四個挑夫手握精鋼扁擔走了過來,“這位爺有什麼吩咐?”
“抬個人多少錢?”虞複問道。
四個挑夫對視半天,開口說道:“送到城外,管挖不管埋!隻要一兩銀子!”
“不錯!”虞複說著轉身從桌上端過泡好的茶,捏開桌上掌櫃的嘴。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您需要什麼盡管說!我一定照辦!”掌櫃的看著虞複手中的茶壺驚慌的掙開虞複的手說道。
“十兩銀子!”上官凱說道。
掌櫃的伸手便從袖中拿出二十兩銀子,“都給你們,都給你們!饒了我吧!”
虞複揚揚眉,衝著四個挑夫說道:“埋了十兩夠嗎?”
為首的挑夫點點頭。
虞複目光轉向茶館的掌櫃,“你是什麼人?守在這裏幹什麼?”
掌櫃的笑了,笑的很是詭異,忽然就什麼都不怕了!
茶館中衝出幾十個衣袖繡著金菊花的漢子,手中握著明晃晃的鋼刀……
“都給我回去!”掌櫃的大喝一聲,笑著看了看虞複和上官凱,“想知道?”
虞複手上用力,掌櫃的露出奸詐的笑容,之後嘴角溢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