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於尚峰與江雷走後,不過一會兒,又有一個青年從午門而出,約莫二十七、八歲,頭戴著紫金絲、玉龍皮、血玉瓔珞的帽子,腰束白玉腰帶,身著莽龍錦袍,繡著金龍、祥雲,腳踏覆雲履,腰間三尺青鋒劍,左右兩手各有一枚紫玉的扳指,光是這一身的行頭怕是也要價值連城。
在這年輕人身旁有著幾個小廝打扮的人,其中一個正在小聲的對這青年說著什麼,隻聽到:“太子殿下……”話還未說完,隻聽這位“太子殿下”打斷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此次出宮是微服出巡,切不可暴露了我的身份,明白嗎!”說話間還漸漸地壓低了聲音,直至微不可聞。
不過,看小廝的表情簡直是無語對蒼天:您這一身打扮,還微服出巡?!那真是糊弄鬼都不信!這身份是想不暴露都不行啊。想是這麼想,這小廝可是不敢說,無他,隻是為了怕掉腦袋而已。
不過,此次太子出巡還真是應了那句古話:漫江撒下鉤和線,從此釣出是非來。因為太子的一時興起,最終導致時局動蕩、國運衰微,乃至黎民百姓家破人亡,無數生靈慘遭屠戮。回頭再想,卻也是天數使然,怪不得旁人如何。雖然導火索在於太子,卻也不能全怪與他,後世史家說他殘暴無能、性格乖張,心無社稷,乃是罪魁禍首、大禍之根源,卻是故意抹黑他了。誰叫他雖是太子,卻沒有當過一天皇帝呢?這樣的人,就算是好人,恐怕後世也沒有幾句好話吧,奈何他在此事上也的確是惹了大禍,也怪不得後人抹黑他。
太子與仆人在大街之上左右遊覽,街上之人觀這位公子哥儀表翩翩、打扮非凡,定是極為富貴之人,所以倒是也無人找些麻煩與他。隻是:麻煩不找人,人卻要找麻煩。
正逛著街,卻見兩位女子從天而降,雖說是京城之中並無禁空法令,但沒有實力、勢力的人卻是也不敢在京城之內任意騰空,以免招惹麻煩、徒增煩惱。所以,膽敢在城裏飛行之人,必是非富即貴之人。是以,所有人都忍不住看看這位小姐究竟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便看到一位美麗至極的女子:
鳳雲冠、紫雲衫、紋雲履、束雲帶、火雲釵;雲鬢似火、肌膚似水、雙眼如流波、雙手如青蔥;柳目未開、已是千嬌百媚,丹唇未啟、已是笑聲先聞;容貌瑞麗,國色天姿,百千媚態,宛然如蕊宮仙子臨凡、月殿嫦娥下世,又若芍藥籠煙、梨花帶雨;端的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此等美色亦是人間難有,唯有天仙生得。
隻是這一看,所有人都兩眼發直、愣愣不語,竟是看呆了——連當朝太子這般看慣了美人的公子哥都是如此,更莫說是其他人了。是以,霎時間,剛才還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的大街竟是瞬間就靜了下來。
噗嗤,一聲輕笑,卻是那位天仙般小姐得丫鬟忍不住笑了出來,對那女子道:“小姐,你瞧,他們都看呆了呢。一個個跟烏眼雞似的,眼都直了,真是一群登徒子,羞也不羞!”那丫鬟先是對著自家小姐說,後來竟是直接對著眾人開口,分明是在取笑眾人的定力。那位小姐見此也是黛眉輕蹙,似是也有厭惡之意。對那丫鬟道:“好了,雲煙,莫要取笑他們了,我們走吧。”那“雲煙”嘴唇動了動,終究隻是道了聲諾。
眾人聞言,隻得作鳥獸散,隻是眼睛瞅瞧之間卻又不知是看向哪個女子了。
隻是,別人能作鳥獸散,他堂堂當朝太子豈可自失身份!這分明是那太子起了摘花之心,卻又這般借口,若不惹麻煩才怪!
果不其然,這位太子果然不失期望,揉了揉發直的雙眼後,竟然徑直走向了前去,幾個小廝拉都拉不住,隻得任其施為,心想也鬧不出多大的亂子,便由他去吧——最後一次機會就此錯過。
“這位小姐,在下軒轅賀,京城人士,不知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處、芳齡幾何?”幾個小廝心中不禁腹誹:還說不暴露身份,這這連名字都告訴人家了,再者說了,就這水平?還搭訕呢?算了吧您!
果然,“呸,就你這登徒子,還想知道我家小姐的芳名……”那雲煙一見登徒子上門,立馬便把剛才憋回去的話吐了出來,誰知剛吐到一半…“雲煙,住口”因為她突然想起,軒轅乃是國姓,多是皇族,而觀此人的樣貌打扮應是一位皇子無疑,而且“軒轅賀”這個名字自己隱約有些印象,怕還是為地位不低的皇子,雖然自己的身份也不次於皇子,但初到京城還是不要給爹爹添煩惱才是,因此便出言打斷了雲煙的話。又道:“這位公子,你我不過萍水相逢,何須互問姓名。這位公子,小女子還有要緊事,便不再打攪公子,告辭了。”算是婉言拒絕了,又道:“雲煙,走吧。”同是又給雲煙傳音,叫她小心行事,莫要惹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