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你有何事,但講無妨。”他還能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不成?
“世伯,侄兒想問一問,你剛才說皇上親自下旨,他之前可知道江家和南宮世家的婚事?可曾與世伯您和家父私下裏商量過?”南宮德與江雷聞聽此言,眉頭便皺的越深了,良久才搖了搖頭,道“自然是沒有了,此事是由陛下一人乾剛獨斷的,卻是沒有與我等商議過,而且世家結親這等大事,皇上自然也是知道的。”
江淮聽言心下了然,正欲繼續說,卻不料南宮燕豁然而起,對他父親說:“父親,皇帝此舉豈不是意在……”話還未說完便被南宮德打斷,“唉,你能想到的,為父與你江世伯豈又會想不到,皇上此舉意在試探世家的態度,隻是此時時機尚未成熟而已,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產生一次大地震了。”
“那四大世家是準備忍氣吞聲,咽下這口苦水了?”
江淮突然插了一句,聽這話暗含不滿、且有諷刺之意,心道四大世家也不過這麼這水準、忒的沒種。
“是啊,爹爹,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我們好歹是大世家,屹立千萬年,就算皇室一枝獨秀,我們也不能任他如此羞辱啊!”南宮燕此時才是大大的不滿、不願,本來嘛,嫁給當朝太子和嫁給一個廢人,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可看眼下的情況,可謂是剛脫虎口、又入狼窩,她自然是非常的不滿,自然是反對至極,不過她既然要反對忍氣吞聲和皇室幹,自然不會在嫁給太子,這樣的話她又得嫁給江淮,不知道等她想過來的時候又會是哪一番光景。
“女兒,你想的太簡單了,忍氣吞聲隻在一時,等各大世家準備好了,自然會給皇室一個教訓,絕不會任他羞辱不還手的。”南宮德見女兒如此反對便如此安慰,正與再說幾句,卻又被南宮燕打斷:“爹爹,可是我……”
“南宮世伯、父親,此舉大大不妥!”“恩?淮兒,這卻又是為何?不可胡言亂語,細細道來,說與我和你南宮世伯聽聽。”江雷自剛才便少言寡語,此時來這麼一句道是讓江淮大感詫異,而且看他的樣子、神情間竟是有幾分高興,反觀南宮德,死瞪著江雷,好似要把他吃了一般,卻又是不知何故了。
“父親,你們現在不過是忍氣吞聲、拖延時間,以求日後清算罷了。不過,一旦世家向皇室示之以弱,反而不能拖延時間,隻會令皇帝認為抓到了機會,會抓緊時間、步步緊逼,實現‘消番’的目的,因此,我們決不能對皇室示弱,反而要強烈的反抗,讓皇室投鼠忌器,一時不敢下手。況且,拿南宮小姐的幸福、婚事作籌碼,實在是不妥,對南宮小姐實在是不公平。”
江淮見江雷的態度,便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來,最後一句就順便從人道主義的角度表達了對包辦婚姻、政治聯姻的不滿,不過他要是知道這句話的後果,估計打死他也不會再說了。
“好,淮兒,你有如此見識,實在是非常人所及,哈哈哈哈,南宮老兄,我兒足不出戶也知道其中的厲害,難道你還要再忍嗎?”
原來,就此事,江雷與南宮德的態度並不相同,江雷主張先發製人,而南宮德則主張忍耐一時,後發製人,當然,代價便是南宮燕的婚事。而江雷的言下之意便是:我兒一介廢人,尚且知道反抗,先發製人,你一介高手反而要龜縮忍耐,令人笑話,言下之意,竟是要逼宮了。
良久,南宮德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道:“江老弟,你也不要擠兌我,此等大事也不是三言兩語便能決定的,我也不願意害了燕兒的一生幸福,所以不是也決定使用偷梁換柱之計嗎?此事還要四大世家家主共同商議才是。”眼下南宮德雖然沒有表明態度的轉變,但也有了明顯的鬆動,想來,此事還是大有可為。
隻不過,此一事茲事體大,也絕非江淮三言兩語就可以改變的,縱然有南宮德、江雷的首肯,也要與其餘二家多加商議才是,如此,才能得個萬全之策,以免日後在爭鬥之中落入下風,處處受製,甚至落個家破人亡、身死道消的下場,是以,此事還要小心謹慎、以策萬全。不過,這卻又不是江淮能插足的事了。
江雷也知道其中利害,所以也沒有進一步相逼,隻是道:“南宮兄知道其中利害便好,反正我江雷絕不是個受氣的慫包。”江淮一聽,頓時大感無語,您這不是變著法的罵人嗎?不過,南宮德卻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悅,看來似乎是習慣了江雷說話的語氣和他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