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獨孤閻被莫然一掌打成重傷,那時就在生死一刻間,他們沒有選擇,周邊的人似乎都想著讓他們死去。
月影瑤一直記得那把劍就要刺進他的身體裏,而她咬著自己的舌尖,想要與他一起共赴黃泉,就在她準備咬舌時,她的身體重重地向前倒去,那時她看到的是獨孤閻掙紮著想要過來的身影。可黑暗漸漸地把她吞沒,那時的她感覺到身後的人正用他堅實的臂膀接住了她向前倒得身體,那時她真心希望自己可以就此死去。
隻有這樣,她才看不到師父的背叛和算計,看不到最愛的人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結果再次醒來,她是忘了一切,可是卻不是忘了她想忘的一切,而是忘了最不該忘的一切。
她可以從獨孤閻身上的傷來想像他們對他的方式和態度。步伐有些踉蹌地往前賺看著獨孤閻躲避的目光,她雄地越過東方決,直接撲到他的懷裏,哭泣道:“為什麼這麼傻,我都忘了你,你還為了我在這裏受罪,難道你就不怕我這一輩子把你忘得幹幹淨淨的嗎?”
撫著他傷痕累累的臉和身體,淚水更是無法控製。
“沒事的,隻要你好好的,我怎麼樣都沒事。”她真的站在他的麵前,這樣一來真的沒有遺憾了。“瑤兒,能再見到你,我就真的可以不帶任何遺憾地離開了。”
“你想讓我哭到眼瞎,傷心傷到心都痛死嗎?”親吻他幹裂的嘴唇,月影瑤突然發現就這樣靜靜地跟他在一起就是她最終的歸宿。
獨孤閻真的不想看到她哭,可是他身體上的致命傷不在胸前,而是在背後,他一直忍著就是為了再見她一麵。其實就算東方決不動手,他也活不過今天了。“瑤兒,相信我,就算我不在了,我也會化作青煙一直守在你身邊的。”
“閻,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嗎?”她的心裏有種很不安的感覺,正如她抱著他手上一片濕潤,她知道她這次真的留不住他了。“生亦同在,死亦同是不是?”
她迫切的想要得到他的承諾,有的時候,人需要給自己一種無形的歸屬。
意識開始模糊了,獨孤閻想抬手撫摸一下她的臉,無耐他的四肢被鐵鏈鎖得緊緊的,根本無法動彈。
月影瑤撿著地上的匕首,輕輕地劃下衣服的一角,爾後劃了手指一下,在兩個男人的驚呼聲中開始寫她想留下來的話。
“瑤兒——”
“瑤兒——”
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一生掙紮隻未換得一個真心人,可不管是林天昊還是東方決,更或者林之軒和她的師父莫然,他們愛得或許不過是她這具身體,再多的她也不想去了解,她隻知道一直無私地為她付出的隻有一個獨孤閻。失去他,她無法像失去前麵的那些人一樣,帶著傷痛,無知無覺地活下去。
於是,她自私地選擇了與他共赴黃泉。
她算準了墨兒得到她為後的消息時,一定不會坐以待斃的,他會帶著寒兒到這裏來找她和獨孤閻,可是他們卻等不到他們了。她可憐的孩子啊!她原本是想讓他平平靜靜地過一生的,可是現下她卻無法為他達成這個願望了。
“皇上,如果墨兒帶著寒兒回來,我希望你不要為難他們。如你所想,寒兒的確是你的孩子,如果可以,請給他平凡的一生,不要讓他活在陰謀算計中。”她沒有辦法在失去他的情況下繼續生存下去,她沒有別人想像中的那樣堅強,可以在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中站起來。
“什麼意思,瑤兒,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東方決一臉無措,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了。
“對不起!”她使力卻弄不開他的鎖,於是她走到他的手爆輕輕地靠上去,讓他可以感受她。“閻,我們會幸福的。”
獨孤閻麵色蒼白,兩眼無眼,似下一刻就會斷氣一般,他的手用盡全力地動著,隻想多感受到她存在,可不管怎麼做,他都覺得力不從心了。
當他完全陷入黑暗時,他似乎感覺到她在吻他,更聽到她甜美的聲音告訴他‘等著我,閻,我馬上就來陪你’他想說不,想說讓她好好地活下去,可得到卻是無說的黑暗。
東方決冷眼看著獨孤閻咽下最後一口氣,更看到他的眼神裏那種強烈的不舍和留戀,可他不能留下他,更不能救他,他要獨占月影瑤的一切,要讓她永遠留在身邊。
“瑤兒,我們走吧!我會讓人後葬他的。”手掌輕放在她的肩上,東方決輕聲勸慰。
月影瑤側過身,靠著獨孤閻漸漸變得冰冷的身體,想象他和她以前的一切。那時的他們是那樣的快樂,可現在呢!他都走了,她又在等什麼?
“皇上,好好待我們的孩子。”
“當然,他是我的兒子,就是我的接班人,我怎麼會不對他好呢!”東方決有點奇怪她怎麼一直問這個問題。
“那就好,也請皇上一定不要為難臣妾弟弟,他是除寒兒以外,臣妾的另外一個親人。”她知道再過不久,墨兒就會帶著寒兒趕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