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時,稱的上美味,但比起我這月初的那段時間的酒菜,這味道就不咋滴了。”
李富貴愕然,瞬間臉色連續變換,然後陪道:“既然不合口,要不要讓人再換一桌?”
“換就不必了,就算再怎麼做也隻有這種水平,怨不得李掌櫃,你的心意小子心領。”
李富貴笑了笑,然後道:“那不知前些日子楊公子是在哪裏吃的酒菜,竟然能讓楊公子這般念念不忘?”
楊青看著李富貴不語,然後揮著手裏的筷子笑了笑,“不可說,這件事還真的不可說。”
李富貴也沒刻意追問,隨即轉移了話題,“聽聞前段時間楊公子得見到了燕王殿下,這傳聞屬實嗎?”
楊青也沒抬頭,仍舊細嚼慢咽著佳肴,含糊道:“李掌櫃你是怎麼認為的?既然連這時都知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因何而麵見殿下了。”
這個李富貴自然知道,而且不光他,隻要在泰州城中有些地位之人都知道,誰不知道楊青因為一尊陶馬而開罪了燕王殿下的幕後軍師,姚廣孝。
本以為楊青會被安個逆黨之名而被殺,李富貴也一陣揪心,楊青被殺了,他的那套宅子是不是自己的真的還是個未知數,說不定就被燕王給上繳了。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楊青的時候,他卻是奇跡般的牽著戰馬從王府出來了。
無風不起浪,雖然不知道楊青在王府經曆了什麼,憑著他能牽著戰馬安然無恙並且還是由軍士親自送出府門,就足以說明他楊青得到了燕王殿下的賞識。
今時不同與往日,往日朱棣是逆賊,隻因為他兵力不足,可現在,渡過長江這道天險後,不消數日,打進南京後,建文皇帝就成了他口中的逆賊了。
盡管不知道楊青是立了什麼功,等天下大定後,終究是從龍之功,日後注定飛黃騰達,所以李富貴才恬著老臉跟楊青重修秦晉之好。
李富貴道:“這個我還是知道一點。”
楊青道:“既然知道我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而此刻卻能坐在這裏跟你談笑風生,李掌櫃,你認為呢?”
楊青並沒有從正麵直說,不過大概的意思還是旁敲側擊的告訴了李富貴。
李富貴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先前自己猜測是一回事,如今得到楊青的側麵回答又是另外一回事。
果然,這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真的得到了燕王殿下的賞識。
李富貴旋即端起身前的一杯酒,道:“怎麼說你我兩家也是世交,盡管中途有些小摩擦,今日這杯酒我敬你,望楊公子能海量前嫌。”
楊青無比嫌棄的看了李富貴一眼,說實在的,真心不想跟一張菊花臉打交道,況且,這張菊花臉早已經曆歲月的摧殘,破敗的慘不忍睹,這樣一來,楊青就更加嫌棄了。
“那我爹生前欠下你的那四千兩銀子呢?”
李富貴打了個圓場,裝作一副很吃驚的樣子,“楊老爺生前有欠我銀子嗎?楊公子你肯定是記錯了。”
楊青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可是忽然間又笑了,然後道:“那李掌櫃還記不得你上個月還欠我五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