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飛也沒有語言能夠描繪自己所見到的到底是什麼。
這是一種白中摻有金色,偶爾又有一絲青芒閃過的類似膏狀的流體。
給人的感覺就是粘稠的但卻是富有靈性的。
鄧飛打心裏是不願意這種從未見過的東西攀附在自己身上的,這一幕發生的太過怪異,尤其是在這樣一個電閃雷鳴,狂風大雨的夜晚。
鄧飛想大聲呼救,雖然山下的鄧家堡中的老祖未必能在這磅礴的大雨中聽到自己的呼救。
然而,鄧飛想呼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喉頭發緊,隻有一些毫無意義的音節自喉間發出。
那是過度恐懼後才會有的現象。
畢竟,鄧飛還隻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雖然練武的心誌遠遠比同齡人堅強,可麵對如此怪異之事一時難免慌了手腳。
然而這些流體速度極快,沒有給鄧飛任何思考的時間,就已經覆蓋了鄧飛頭部,覆蓋了鄧飛全身!
遠遠看去,就仿佛一個人形的流體在翻滾,在流動,其情其景甚是駭人。
幸運的是,鄧飛順利的暈了過去。
在此之前,鄧飛似乎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堡中的家丁呼喊“飛少爺”的聲音。
周圍隻剩下風聲、雨聲、雷聲,還有閃電照耀下的一團上下流動的膏體。
鄧飛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在自己的床上了。
迷糊中想到自己昨日的遭遇,鄧飛一個魚躍,想要站起來,卻被疼的直挺挺的落了下去。
鄧飛此刻才發現,自己渾身疼痛欲裂,每一塊骨頭都像要碎了似的,一股股鑽心的疼痛直往腦門上鑽。
許是聽到了鄧飛的動靜,外屋一個慈祥的聲音響起:“要你逞能,就像你父親一樣,辛辛苦苦練功,也不過混了個外門管事的位置!”聲音中看似埋怨實則關心的話語一路自外麵來到了鄧飛窗前。
“娘親!”鄧飛素知自己母親是刀子嘴豆腐心,直接就把這幾句話給忽略了。
一個麵容姣好的中年婦女愛憐地撫摸了一下鄧飛的額頭,說道:“還好,燒退了!剛剛你家三叔來看過。說你隻是練武脫力,其他倒沒什麼大礙!”
對於自己母親中的三叔,鄧飛自是信服的。
這位三叔鄧達,自幼不喜武學,唯嗜醫術,當初也沒少受到鄧飛那位家族的四爺爺的訓斥。隻是後來見事不可為,才放任不管。
不過鄧達在醫術上倒是真有天賦,到得後來,一些武師級的傷病也能醫好,並且可以煉製武師修煉所需的丹藥。
對於傷病還好說,畢竟到了武師地步,除非和人爭鬥,否則一般沒有什麼頭疼腦熱。
但是可以煉製武師修煉需要的丹藥可就了不得,在崇武郡,武師是一個家族的中堅力量,武師的數量是一個家族地位的保障。
所以,水漲船高,鄧達的地位一路高漲,其權柄隻是稍稍弱於一些握有實權的長老。
鄧飛的母親老早也就想著把鄧飛送入到鄧達門下,跟他學習醫藥之術,避免這些打打殺殺,這卻是一個做母親的替兒子考慮,唯恐他受到傷害罷了。
而鄧飛隻是喃喃咀嚼“沒什麼大礙”這句話。
“真的沒什麼大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