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力這般微弱的魂器,世民還是第一次見到。”
朱紅色的鎧甲,朱紅色的長弓,棗紅色的駿馬。
以及......俊美的麵孔、桀驁的笑容和深邃的雙瞳。
被扯住的衣領,讓呼吸都顯得有些困難,我隻好憋住氣,麵色泛紅。
沒想到嗬,沒想到嗬......我曹子修縱橫天下二十餘年,寸功未建,今日竟要命喪於一重度中二症小兒之手!
不!絕不能!
“哼......閣下堂堂一代天可汗,沒想到氣量竟如此狹小。”
中二小兒鬆開了手,我一個落地不穩,半跪著摔倒在地。
“世民本也沒有投機的打算。”
哼,對付中二少年果然還是得要中二的辦法。
中二小兒取下長弓,駿馬開始繞著我疾馳。
我也很希望他隻是一個近乎癡狂的coser而已。
中二小兒的目光掃射到我的身上,一陣遲疑下,他拉動了弓弦,並沒有拉滿,而沒有搭箭的長弓弦上莫名地多了一枝泛著流光的箭矢,嗖地一下射了過來。
誒?特效吧?
這是真的吧!
我終於能夠體驗一把當年鍾會“兩股戰戰,汗不敢出”的英姿了。
“砰!”
熾烈的氣浪把我掀了起來,我一頭栽到商店牆邊,雙手被玻璃渣刺傷,霎時鮮血如注。
那支箭似乎被什麼阻擋了。
我顧不得查看雙手的傷勢——盡管掌中的鑽心疼痛於我而言還是第一次。
為我擋住攻擊的是有些熟悉的身影。土裏土氣的破舊雨衣被氣浪掀起,濕透的雨衣頓時熱氣蒸騰,
連鬢胡大叔?
他雙手緊緊握住一把三尺長劍,劍上冒著灰白色的煙塵,大叔竟然用劍擋住了爆炸箭矢的攻擊?
這發生的一切絕不是場巧合。我突然意識到,這個時代正在召喚我,而我,也將結束長達二十多年的平凡生活了。
半個小時之前。
我從一場令人失望的旅途中回到居住的城市,城市依然重複著旅途的天氣,大雨傾盆而下,突如其來的天氣變化讓人沒有防備,人生嗬......一直都是這樣冷漠。火車站裏擠滿了等待親友和爭搶的士的人群。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形單影隻的存在,鼓起勇氣走了上去。
“那個......您好,請問您能幫我看一下包嗎?我上個洗手間,馬上就過來。”說著我便從口袋裏摸索零錢,預備他有所希冀。
其實我倒希望他有所希冀。我們曹家祖訓有言,絕不輕易受人恩惠。土裏土氣的破舊雨衣下,必定是一張樸實憨厚的農民麵孔,我如是想著。也許一路憋到回家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實際上我十分了解自己括約肌的承載閾限。
所以這就是一個人旅行跟兩個人旅行最大的劣勢所在。
好吧我承認我是一隻單身狗。但我絕不自閉。
隻是我想去的地方讓我的朋友們提不起興趣罷了。
當我在腦海裏墨跡了許多算不上有意義的事情之後,那雨衣的主人轉過身來,容貌被雨衣帽遮住了大半,但標誌性的精致連鬢胡卻讓我一時怔住了。
連鬢胡?這個年代?道上的?
我的理智很快壓製住了恐懼。電影裏無辜被打的路人橋段絕不會發生在我曹子修身上。
連鬢胡大叔的嘴角稍稍抽動了一下。我裝作喊著前麵的人,慢慢從大叔的身邊走過去。我感受到了旅行箱上的阻力。也許這次中獎了?
“嗯。”大叔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
當我急匆匆地行完人生快事想要拿回自己的包時,車站的人突然間已經少了很多,說好在那個位置等我的連鬢胡大叔也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