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村,蘭德爾一幹人回到了小刀萬事屋。
剛才的戰鬥並沒有太引人注意,村民們隻知道自己的孩子集體回了家,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小狗也被帶了回來,它有些萎靡,卻沒有痛苦,顯然隻是體力流失太多了,蘭德爾的攻擊沒有給它帶來後遺症,但它還是畏懼的躲在了卡爾懷裏,時不時探出小腦袋瞟了瞟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蘭德爾。
“你…怎麼也來了?”卡爾猶豫了幾下後問道。
蘭德爾知道他們一定有類似的疑問,所以他在靜靜的等著,聽見卡爾提問後才漸漸開口。
“是羅伊老師告訴我的。叫我跟著你們。”
馬修猜也是,連露露會搶小孩黑球的情況都預算得出來的羅伊預防他們被小狗擊敗也無可厚非,不過他更在意的是蘭德爾居然會願意幫助他們,並且能秒殺連他們三人都無法抵抗的灰狼。
比馬修更在意的是卡爾,他的臉色有些漲紅,不安的情緒令懷裏的小狗也嚇了一跳。“你…怎麼會這麼強?”
蘭德爾聞言搖搖頭,起身準備離開。
“快告訴我!”卡爾突然情緒激動,他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像牛。
小狗被甩開,蹦著小步伐來到了馬修身邊。
“我無法相信,為什麼我這麼努力還是比不上一個整天偷懶的你!”卡爾繼續說,隻是這時他不再像剛才那樣激動,神色認真。
蘭德爾站著沉默,看到認真的卡爾,他說:“你經曆過痛楚嗎?”
眾人聽不懂,強大和疼痛有什麼必要的聯係麼?馬修想了會兒才明白,羅伊曾經說過,一個人的天賦是隨著靈魂,靈魂越純粹,他的天賦就越卓越,而靈魂的淘洗,需要精神的刺激。
精神刺激越強烈,如果不崩潰,那麼那個人的靈魂就會變得越純淨,天賦也就會越強,就像煉鋼一樣,隻有千錘百煉的鋼鐵才能製造出無人可敵的神兵利器。
蘭德爾脫下了上衣,精練瘦弱的身體上布滿了小的大的傷痕,一條蜈蚣似的縫補從左胸直下到右腰,又一條驚心動魄的刀痕非常粗,從肚臍經過橫向整個肚子,讓他的身體看上去就像地圖一般。
他轉身,又讓他們看見自己的後背,後背上有數不清的鞭子抽打過的痕跡,一個交叉的粗長傷痕雖然愈合了,但可以想象,這原本絕對是一道深徹入骨的劇痛。
密密麻麻的好像蟲子爬過一樣的痕跡震驚了所有人,卡爾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馬修不忍的別過頭,露露忘記了女孩的矜持,目不轉睛的盯著上麵,咬著唇似乎在回憶什麼。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將這天賦交到你手上,連同這傷,與恥辱的過去。”蘭德爾穿上衣服,掩蓋住了那身灰色的驚心動魄。
見蘭德爾要離開了,卡爾這時好像才如夢初醒,連忙喊住了他。
“對不起。”卡爾垂下了頭,沉重道歉。
他不清楚以前發生過什麼,因為他不是那個時代的人,他隻聽說過‘由勝利者編寫的曆史’,他們對魔王的恐懼與厭惡很深刻,所以連帶同盟的暗精靈也一起迫害。
但稍稍熟悉一些過去的人都明白,暗精靈除了白精靈外根本沒有傷過任何一人,而當時那種處境就算精靈族全數加入也改變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