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蔡知事都這樣說,看來秦主事被解雇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
“秦主事也沒有犯實質錯誤,這樣解雇了會不會太殘忍了,太不人道了?”
“人道?殘忍?一個人的品質很重要,秦主事仗著東家疼惜,不珍惜反而三天兩頭看不到人影,這樣的人該解雇。”
老百姓小聲討論,小小的唐家繡品店鋪瞬間成了說事的場所。
聽著百姓議論,秦主事抓住一些利於自己的言論,仿若背後有人撐腰般居高臨下地朝唐清露吼道,“我為唐家做牛做馬那麼多年,你憑什麼解雇我?”
“真的做牛又做馬嗎?”唐清露站起來,以一種強悍的氣場看著秦主事,“你去市麵上調查一下,你秦主事的做事風格究竟如何,看大家夥兒是否願意雇傭你再來跟我說事吧!”
外邊的人一笑而過,秦主事的做事風格,不是偷工減料就是想辦法坑點材料資金,如果不是唐安和在做主力,這家店鋪早就關閉了。
“我……”秦主事當然聽說了別人對他的評價,正是因為唐安和心善念及他要養家,他才有恃無恐。
不知道是氣急敗壞還是想弄點聲音來虛張聲勢,秦主事隨手把身旁的架子全部撥拉弄倒了,唐清露臉上微怒,他看得解氣,推開懵住的三個夥計繼續推架子。
“秦主事,你不能那樣!”瘦高夥計反應過來,就要去勸說秦主事。
“讓他弄!”唐清露平靜地說,夥計就停住了。
“哼,是你讓我弄的。”秦主事惡狠狠地說,不過癮地在繡品上麵踩了幾腳,還不解氣,撿起繡品扔到拖地還沒倒的汙水桶裏攪弄。
“大姑娘!”夥計哭喪著臉,他們好不容易洗幹淨晾幹的繡品啊,一下子就被弄成那樣,心裏拔涼拔涼的。
“他已經不再是唐家繡品鋪的主事了,他再撒潑,咱們可以取個擾亂商鋪的罪名扭送官府!”唐清露平靜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十七歲。
“你……”秦主事本來還想用極端的做法嚇一下唐清露,讓她懼怕收回解雇書,哪知道她就是強悍的人,一點也不給麵子,心裏沒了主意,怒氣又來,這就衝過去要打唐清露。
唐清露身體一扭反身一抓,直接把秦主事的胳膊衣服扯住,扭轉幾下在秦主事“哇哇”直吼的時候輕輕地推向門外,秦主事往前跑一下栽倒在門邊,腦袋撞在門柱子上起了個包。
“哎呦,疼疼疼!”秦主事摸著自己的額頭,唐清露把控得好,他並沒有受多重的傷,可他不想讓唐清露好過,一個中年人就在地上滾叫起來,“唐清露打人啦,跋扈千金要殺人了,仗勢欺人啦!”
秦主事這一喊,更是引得一些外人來觀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百姓對唐清露的關注度非常高,一下子鋪子外就湧來了好多人,他們探頭探腦的,倒是有人問剛才圍觀的群眾,“唐清露真的打人了?”
這圍觀的群眾八字可能跟唐清露犯衝,他們一致點頭,“是,你看!”手就指著秦主事了。
“這麼可怕?”圍觀百姓後怕地退後幾步,可好奇心又在作祟,兩三個人互相扯著衣裳做膽上前看個明白,看到秦主事的額頭,又看看淡然看熱鬧的唐清露,倒吸一口氣。
秦主事特別會察言觀色,他剛才一邊滾還一邊有意識地把頭撞在門檻上,這不,等他停下來哭吼,那額頭上紅腫的包塊那麼明顯,可真把唐清露冤死了。
“唐清露不僅要解雇我,還要打我,看,看我這頭,都要流膿了,太淒慘了!”秦主事此刻就像一個不講理的村婦,非要占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