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問謙不在身邊,陳佳揚總來林府,清露有意避開他,避無可避便跑去高豆兒那幫忙了。蔡伶俐也在,她閑著沒事就會來幫忙,做事的感覺真好。
三個人共同努力,半個月的時間,她們就摸透了市場行情,晚上三人躺在一塊,高豆兒琢磨做些新品種,話題一起,其他兩人就興致滿滿,一附和,三人半夜就起來摸著到廚房,開始研究新品種。
這一研究就是幾個晚上,好不容易做出了新饅頭,興致勃勃地去賣,前幾天,老顧客聽到新品種,都會買一些回去品嚐,幾天後他們就不買了。她們也沒想那麼多,繼續做,可漸漸的就賣不出去了,早上拎著一籃子出去,晚上回來還是一籃子。
新品種無法迎合市場需求,幾天下來累積了很多廢棄物,留著發臭,全部扔了。此刻她們又躺在一塊,討論這幾天的境遇,想著他們逼視的目光,加上麵食漲價,虧本虧得厲害,高豆兒之前賣的錢全部貼進去了,三個人望著屋頂,一夜變窮人,都有種未來渺茫的感覺。
“高豆兒,咱們還是做回原來的饅頭吧!”蔡伶俐提議,她受不了別人不屑的目光,那比打她一頓還讓人難受。
“做以前的饅頭他們不一定接受,後來我們不是做了一些以前的饅頭摻雜賣嗎?他們根本就不買。”清露托腮,題外話就起來了,“前幾天,我買了幾樣走賣糕點,很難吃,可是,銷路很好,很快就被搶購一空了,哎,你們覺不覺得城西百姓挺有錢的?”
“是挺有錢的,我們城東老百姓都喜歡捂緊荷包,稍微有人問他要不要買東西,立馬就跑掉了。”蔡伶俐同意,“我爺爺也是那樣的人,他說小孩子才喜歡常常吃東西,弄得我時常跑來城西偷偷買東西吃。”
“打道回府並不適合,時間久了,大家都會膩的,我們沒有新品種弄出來,就很容易被同行擠壓下去。清露這麼說了,我想起在京城的時候,我聽一個商販說,‘你別以為新鮮的東西就能賣出去,我告訴你,要找商路,就得去留意大家都賣的東西,特別是那些看起來不掙錢卻有人賣且賣了很久的東西,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你想啊,那些商販,他們能維持下去,一定是掙了點錢的。’我們可以適當做一些糕點!”
高豆兒深思,京城之行,雖說那事悲傷多過歡喜,但是她發覺自己從中受益匪淺。
“沒錯,可以試一試。”清露點點頭。她看向高豆兒眼光不一樣了,高豆兒不再是當年那個受人欺負的小姑娘了,她變成了一個有經曆還能笑嗬嗬麵對生活的倔強姑娘。
高豆兒,你去京城經曆了什麼呢?清露很想去探知她不知道的高豆兒的那六七年。可她知道有些事爛在肚子裏就好,沒必要挖出來撒鹽。
“那就做糕點吧!”蔡伶俐躍躍欲試,她腦海裏出現一個場景:她帶著一箱銀子回家,打開箱子給家人看,家人閃瞎眼發出“哇”的聲音。
“不過,我不會做糕點。”高豆兒低頭。
“我會啊!”清露舉起手,“荷葉糕,艾葉糕,棕樹葉纏飯團,我都很擅長,不過呢,糧食價錢高,飯團價格相對高,估計很少人買,麵粉倒是便宜多了,荷葉糕也容易做,我們去弄些荷葉?”
高豆兒跟蔡伶俐睜大了眼睛,她們真沒想到清露會那麼多東西。
“什麼也別管了,咱們先去做了再說。”高豆兒說道。
“嗯!”清露跟蔡伶俐異口同聲,眼睛都是發亮的。
三個女子像是著了魔一般投入到做糕點的行列中,為了穩住生活,高豆兒還做了以前的饅頭。每當清早聞著香噴噴的糕點跟饅頭,三個人鬥誌昂揚,臉上的喜悅誰也無法抹滅。她們分裝三個籃子,分別在城西,城北,城南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