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他略帶疲憊的撐著眼看著她。
秦疏影以為他哪裏不舒服,將頭湊到他麵前問,“怎麼了?很難受嗎?”
清淺斂下眼,長長睫毛的陰影投在臉上劃出一個小小的弧度,像是躊躇了很久,他終於問出了口:“姐,你喜歡趙世東嗎?我想聽你說實話。”
這個問題盤桓在他心裏幾日,始終讓他如鯁在喉,卻又不敢問,也不敢知道答案。
秦疏影歎氣,他還是很在意啊,好像她不說實話,他就不會罷休,秦疏影歎了口氣,回答:“我雖然對他有那麼些好感,但也是朋友之間的。”
這一刻,她突然想起圖書館裏趙世東那個好看的笑臉,若說那一刻沒有心動過或許是假,趙世東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但自己對他也隻是發乎情,止於禮,她從沒有想過更進一步。
“是嗎。”他輕輕的合上了眼,沉默不語。
秦疏影看著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個人各懷心事,寂靜的帳篷裏除了彼此的呼吸聲,隻有遠處傳來的陣陣海浪聲。
誰都無法開口打破這一刻沉悶的氣氛。
最後,還是清淺輕歎了一聲,轉過頭看著一旁發呆的疏影,略沙啞的聲音帶著失落的語氣說:“姐,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你了,請你不要喜歡別人。”
早就該猜測到她可能對趙世東又好感,甚至有可能是更多的情感,而這種感情很可能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你為什麼這麼說?”秦疏影心頭一驚,睜大了眼睛看向他。
秦清淺自嘲的笑笑,“因為,我是一個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的人。”
即便秦耀宗在吃穿用度上並沒有虧待自己,但這些年對他其實是非常冷淡的,試問哪個男人,能夠對待前妻和外人生的孩子,像親生孩子一樣?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問。
“八歲。”
他常常會想起那個晚上,秦耀宗和西夢阿姨激烈的爭吵,因為爺爺讓爸爸送走自己,當初留下是念在他尚在繈褓,如今他已經長大了,秦家也已經仁至義盡。
而西夢阿姨質問秦耀宗,都已經留下這麼多年了,為何要送走?
秦耀宗回她,現在外麵已經在說了,他長得一點都不像我,等到他長大了,一個名不正言不順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難道要來繼承秦家嘛?
兩個人吵得天昏地暗,完全沒有注意,他們的話其實早就被人聽到了。
“你明明在房裏睡覺啊!”她記得那個晚上,她給他講了故事,哄他睡著了才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