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不多的時候,錢小寧把他叫到了身邊,問道:“叫什麼?”
“韓玲。”
“多大了?”
“十八歲。”
“十八歲有張你這樣的嗎?為什麼不去上學啊,家裏供不起,還是你自己不想上?”
錢小寧就像是一個父親一樣教訓著韓玲,由於是剛開始接觸,韓玲顯得很拘謹。
“是家裏的原因,我是農村來的,我們那裏的小孩兒都出來打工,沒人上學。”
“胡說八道,像你們這樣的孩子,正是美好的年華,卻浪費在了燈紅酒綠之中,真不知道你們家裏是怎麼想的。”
錢小寧酒喝的有些多,喉嚨有些幹,剛喝了一口茶水,就看見韓玲撲通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
錢小寧喝進去的水全部噴了出來。
“你這是幹什麼?”
“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什麼活兒都能幹,我家裏缺錢,爹娘走的早,爺爺也走了,家裏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需要養活,奶奶最近病的很嚴重,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要是失去了這份工作,我們全家都要餓死了。”
錢小寧知道現在社會上的童工很多,家庭大多都是這種情況,要不是實在過不下去了,也沒有哪個狠心的家長會讓這麼小的孩子出來幹活。
“你先起來再說,我也沒說要把你開除了,這麼多人看著呢,讓人家看見還以為我虐待你。”
錢小寧說實話有些害怕,雇傭童工是犯法的,又不能把她遣返回去,這實在是頭疼。
韓玲起身之後,擦幹了眼淚喜道:“這麼說您允許我繼續幹活兒了?”
錢小寧還能說什麼呢?
“你先幹著,如果有合適的機會,還是去上學吧,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就不要管了。”
韓玲見工作有了著落,滿心歡喜,謝謝了老板之後,就喜出望外的繼續幹活兒去了。
看著韓玲弱小的背影,錢小寧說不出的苦澀。
想當年自己和她一邊大的時候,經曆了和她一樣的磨難,他有高人解救指點,可她又有誰能解救呢?
次日起來的有些晚了,趕緊開著車去單位報道,還沒到呢,就聽見小區門口熙熙攘攘的圍了一群人,還有個大嗓門兒在叫囂。
“他媽的,昨天打我兄弟的那個雜種出來,老子要砸爛他的頭,操!”
錢小寧揉著疼的厲害的頭,巴拉開人群走了進去,說道:“我就是那個雜碎,來,把我的頭砸爛吧,反正也不想要了,現在疼的厲害。”
怡興花園的保安一見錢小寧來了,都鬆了一口氣,小張跑過來說道:“大哥,你可來了,早上來了一群人,非要找你,大為哥不依不饒,已經被打了,現在就躺在宿舍裏,他們都不讓出去送到醫院裏,兄弟們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你趕緊去看看吧。”
錢小寧拍了拍小張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了,你們先撤下去,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這是我的私人恩怨,和你們沒有關係。”
這就是錢小寧的做事風格,絕對不連累人,所有的事情自己 一個人承擔了。
小張“哦”了一聲之後,就退開了。
錢小寧觀察了一圈,門口停了一輛帕薩特,把小區門兒給堵住了,裏麵的車出不來,外麵的車進不去,業主又在怨聲載道了。
見是錢小寧來了,也就不說話了,因為昨天他們見識了這個保安的虎威,深知他的厲害。
另外,這個人和昨天那人的打扮有些相似,就連胖瘦程度都有些一樣,這年頭交個朋友,要是外形上不一致,都不還意思稱兄道弟了。
不過這個光頭看上去比昨天那個光頭胖子有勁,也很瓷實,應該有些拳腳功夫。
而身後的小弟也比昨天那些雜毛有素質,個個很幹練。
錢小寧走上前去,把頭伸了過去,說道:“來吧,趕緊砸吧,老子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裏耗著,早點結束也好,還業主一個清淨的小區。”
那光頭見這世上還有這等的好事,看來自己的那兄弟有點言過其實了,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風吹即倒的小青年嘛,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當下握著手裏的棒球棍,還真的就朝錢小寧的頭上砸了下來。
錢小寧頭都沒有抬,一個側身躲過了。
“你還真打啊,就是和你隨便說說,你這人下手也太狠了吧!各位鄰裏今天做個證,不是我想打架,而是這些人要把我往死裏整。”
錢小寧嘴裏的話還沒有說完,右小腿一擺,嗖嗖嗖,上中下三腳,兩虛一真,最後一腳落在了光頭的前胸。
光頭立腳不穩,被錢小寧踢出去兩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