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錢小寧還在睡覺,老虎風風火火的進來,把錢小寧拉起來,就要往醫院走。
錢小寧一問之下,老虎說馬占山叫了一幫人現在正在醫院裏,不知道要幹什麼,老爹那邊說不清楚,讓他們趕緊過去一趟。
“這個狗日的馬占山他活膩歪了還是怎麼著,說好的今天結賬的,現在叫了一幫人,準備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不成?”
錢小寧一聽氣不打一處來,起床之後,連臉都沒洗,開著車,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之後,在老爹的病房門口圍了很多人,不過看上去不是什麼黑社會,而是一些記者,臉上掛著笑容,正在挨個兒采訪著老爹。
“都讓開一下,你們要幹什麼,病人需要休息。”
這是嚴敏的聲音。
錢小寧和老虎馬上上前就把那些記者扒拉開了,走到裏麵一看,馬占山把自己裹得像一個粽子,正坐在劉老爹的病床前,笑盈盈的侃侃而談。
嚴敏跟著錢小寧走了進來,對著錢小寧說道:“大哥,這些人趕走趕不走,我實在沒有辦法了。”
“謝謝你,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改天還請你吃飯,現在你忙你的去,這裏交給我了,保證不會打擾其他病人。”
嚴敏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馬老板,不要說我沒有警告過你,你要是敢耍花樣,保證你吃不了兜著走,怎麼?今天帶著這麼多的記者來,想幹什麼啊?”
錢小寧拉了一把椅子大模大樣的坐在馬占山的旁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馬占山的身後隻跟了兩個小弟,看樣子是伺候他的,看見錢小寧進來的時候,身體明顯抖動了一下,那是緊張的神經在作祟。
馬占山輕輕的把錢小寧的手挪開之後,笑嘻嘻的說道:“我說大哥啊,我已經認慫了,還是你厲害,你看我現在都這樣了,還能做什麼呢?
當然是來送錢了,想當初我在扶貧大會上說的很清楚,給你們安仁坊小學捐款二十萬,那就一定要兌現,隻是前些日子受了一些傷,不方便出麵,給大家夥兒添麻煩了
現在身體稍微的好了一些,就馬上把錢送了過了,眼看就要到開學的日子了,趕緊給孩子們歸置歸置,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讓身後的小弟遞過來一個紙袋子,紙袋子打開之後,碼的整整齊齊的二十捆百元鈔票,一分都不少。
錢小寧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點笑容。
然後就聽見馬占山悄聲的說道:“記者朋友們在呢,多少給我點麵子,我出了血,總要有所回報不是嗎?”
錢小寧一想也是,也就沒有為難他,任由他一個人表演。
劉老爹不知所以然,當然是萬分的感謝,覺得還是好人多,不管他們以前發生過什麼,現在都不算什麼,隻要孩子們能上學,他就沒有白受苦。
馬占山在媒體的麵前出盡了風頭,錢小寧反倒覺得自己不是人了,一個威武的慈善家的形象活脫脫的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裏。
至於他們之間發生的那點不愉快,就讓他隨風去吧,隻要你能為自己的言行買單,對社會做一些貢獻,哪怕你十惡不赦,錢小寧總有饒過你的理由。
折騰了一上午,馬占山率領著一眾媒體,浩浩蕩蕩的走了。
走的時候對錢小寧那是千恩萬謝,好像是錢小寧的出現徹底的改變了他,猶如他的再生父母。
錢小寧是沒有看見,背過鏡頭之後馬占山那張臉,黑的能殺人了。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一點都不假,要是馬占山能改好了,狗都不吃屎了。
當然,錢小寧是個單純的人,他寧願相信,馬占山是好了的,如果這隻是作秀的話,以後繼續揍他就是了,他就擺在那裏,又不會走掉。
送走了瘟神之後,劉老爹說什麼都不在醫院住了,想著盡快回去雇個施工隊,開始給學校施工,掐指算算,距離開學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老虎給錢小寧使了眼色,錢小寧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根本沒有理會他,直接找到了嚴敏說明了情況之後,嚴敏上報了主治醫師,同意出院。
回到家裏之後,劉老爹興奮的像個孩子,緊緊的把錢抱在懷裏,生怕錢長著翅膀飛走了,還沒有喝一口水,直奔居委會而去。
因為他今天就要讓這些懷疑他的人看看,自己當初做的事情是對的。
錢小寧覺得劉老爹這些天背負的擔子實在是太沉重了,要是不讓他出院了了這樁心事的話,他的病不會好的那麼快。
“你剛才怎麼不勸勸老頭啊,你看他走道兒現在都不利索,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的,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