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浴場之後,錢小寧專門把夢鴿叫到了辦公室。
“脫衣服。”
“現在?”
“是的。”
“在這兒?”
“快點!”
夢鴿嚇了一跳,脫下了上衣。
“好了,停!”
錢小寧覺得要是自己不喊停的話,夢鴿連內褲都要脫掉了。
“怎麼了?”
“好了,穿上吧。”
“你究竟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
“看到了嗎?”
“看到了,身材很棒,你可以出去了,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夢鴿不知道錢小寧中了什麼邪,穿上了衣服出了辦公室。
就在這時候,老虎衝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讓錢小寧打開電視,因為電視上正在播放早上的飛車救人的好戲。
錢小寧打開了電視,沒錯,那個站在廣本車旁邊踩著滑板車和司機聊天的人正是自己。
“大哥,你行啊,一天出去盡幹好事去了,這一下你要火了。”
“什麼啊,就是路見不平而已。”
“那也是我們的英雄。”
老虎看見的是錢小寧的勇敢。
而錢小寧看見的是那輛桑塔納的後備箱裏還有一個被捆綁的女人。
視頻上看到,那女子20歲左右,被救起的時候,驚慌失措,裸露的肩膀處有一朵明顯的蘭花。
“快去,把夢鴿給我叫進來。”
錢小寧衝著老虎說道。
老虎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夢鴿和老虎就進來了。
夢鴿一看這架勢,心裏有些發毛,剛才錢小寧讓自己脫衣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現在連老虎哥都來了,這是要幹什麼,難道……
都怪我想多了。
“老虎,你出去轉轉,我和夢鴿有幾句話要聊聊。”
老虎剛要張嘴,錢小寧一個發狠的眼神飄過去,老虎瞬間就蔫了。
做了個鬼臉,轉身出去了。
“你坐下,我有幾句話要和你好好聊聊。”
夢鴿點了點頭,神色慌張的做在了沙發上,不知道錢小寧今天是怎麼了,剛才要看自己的身體,現在又要和他聊天。
“說說你的肩膀上的那個紋身。”
錢小寧也不兜圈子了。
說起這個,夢鴿馬上低下了頭,兩隻手來回搓揉著。
錢小寧一看夢鴿的情緒,說道:“如果為難的話,就不要說了。”
“不,我要說,這是我心裏的噩夢,要是一直藏在心裏,我會瘋的。”
錢小寧點點頭,靠在椅背上,等夢鴿說自己的遭遇。
剛才就想問來著,害怕夢鴿想起以前的回憶,沒敢,現在這件事情已經非常著急了,所以,到了錢小寧不得不問的時候了。
“他們在酒吧找到我,然後把我帶到賓館,用一種迷魂藥把我迷倒,在胳膊上印上蘭花圖案,轉手賣到下家,也就是所謂的窯子。
然後就會受到非人的虐待,知道你答應他們開始接客為止。”
說到這裏,夢鴿的情緒很不好,好像想起了薑景舒對她的摧殘。
“你知道這蘭花代表著什麼嗎?”
“就是一個利益輸送鏈的標誌,隻要看到這個標誌,就知道是誰的人,也說明這單生意是安全的。
還有一個意思就是不管你跑到哪裏,直到被抓住,一看身上有蘭花標誌,那麼你就算是完了,這輩子也別想著有出頭之日了。”
夢鴿輕輕的抽泣著。
錢小寧的牙齒咬的嘎嘣亂響,手裏的煙蒂被他攥在手心裏,燒焦了手心裏的肉,全然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疼痛。
“行了,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了,你說的很輕鬆,事實上應該比這還要惡心一萬倍。
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心裏麵想的是什麼,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以後有我在,你好好在這裏工作,把這裏當成是你的家就是了,沒人敢把你怎麼樣的。”
錢小寧走過去,抱住了發抖的夢鴿,摸著她的頭發,同時對她做出了承諾。
夢鴿抱著錢小寧的腰,哭的更大聲了,因為自己有了安全感之後,那種緊張的神經得到了釋放,哭就成了唯一排解的渠道。
過了一會兒,夢鴿的情緒有些穩定了,錢小寧問道:“你看見柳月紅來了嗎?”
“我進來的時候她剛到。”
“好了,你去休息吧,可以什麼都不做,隻是休息就行了。”
夢鴿溫柔的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自己滿臉的淚水,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後,帶著笑容出去了。
自己的春天來了,沒有理由還是一副死人臉。
下了樓,看見柳月紅坐在躺椅上,滿臉的諷刺。
夢鴿自信的抬著頭,從柳月紅的身邊走了過去,不管怎麼樣,她已經走出了那段陰影,現在是中夢實業的預備出納,和一個拉皮條的實在沒什麼可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