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張元明一大早就把電話打給了藺茜,讓她馬上趕到市局和他回合。
藺茜隻能撓撓睡了一夜蓬鬆的頭發,下床洗漱,趕去和張元明回合。
一到市局,張元明看見風風火火趕來的藺茜,說道:“馬上上車。”
“什麼事?這麼急?”
“車上說。”
藺茜也不多問,跟著張元明和技術部門的同事上車,出了市局大院。
“現在說說什麼事吧?”
藺茜見張元明沒有緊鎖,似乎這件事情很棘手。
張元明壓力很大,點了一支煙,說道:“死人了。”
“死人不是常有的事嗎?用的著這樣愁眉苦臉的嗎?”
“死的是發改委雷處長的兒子雷軍。”
藺茜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雷處長確實夠厲害的,聽說是下一屆發改委書記的接班人,前途一片光明,就在這個檔口,家裏獨子出事,白發人送黑發人,那種心情肯定會影響到他的仕途。
“怎麼死的?”
“是一起交通事故。”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我給你打電話的前十分鍾。”
“可惜了!”
藺茜搖了搖頭感歎道。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究竟是可惜了還是為社會除害了,還真不好說。”
張元明話裏有話。
“你什麼意思?”
“你沒聽說什麼嗎?”
藺茜搖了搖頭,兩眼盯著張元明,希望能從他的嘴裏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這幾天你沒在,我一個人在調查爆炸案,發現了一些線索,同時調查的路上困難重重,走一步退三步,好不容易發現了一些線索和這個死者雷軍有關係,剛要去求證,這不?就被人家給撞死了,你說,這是巧合嗎?”
張元明有理由懷疑這起交通意外的性質,所以,在接到交通部門的通告之後,馬上聯係了藺茜,要她和自己一起去看看現場。
同時已經聯係了交通部門,盡量保護好現場,他們會盡快趕過去勘查現場,要是一般的交通事故的話,就隻能告知雷處長節哀順變了。
事實上,不管是真的事故,還是有人故意為之的,都隻能給雷處長說這句話了。
因為張元明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雷處長遠遠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蒙著白單子被放在馬路中央,心裏絞痛的厲害,一旁的媳婦已經哭暈了好幾回了。
自己老來得子,非常的溺愛這個兒子,幾乎他想要什麼,雷處長都要想辦法給他辦到,導致現在雷軍跋扈的性格。
要不是自己的仕途走在了關鍵的時候,他都有一種想要隱退的打算,好好的照料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現在好了,一切什麼都沒有了。
藺茜站在旁邊看著這個微胖的男人,一時之間變得飽經風霜,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完全沒有了一絲精氣神兒。
不管雷軍做下了什麼罪孽,在這一刻,全部都應該抵消了。
藺茜來不及和雷處長一塊悲傷,在交通警察的引導下,進入了現場內部。
雷處長冷眼觀察著這一切,突然仰天長嘯了一聲,然後走出了人群,上了車,示意身邊的人,把自己的媳婦抱上救護車,拉到醫院,不要死了小的,老的也跟著一塊去了。
張元明在現場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問道:“肇事司機呢?”
交警指著警車回答道:“在車上,有些酒意,應該是宿醉未醒。”
張元明點點頭,示意藺茜一塊去看看。
上了車,看見司機正醉眼惺忪的躺在後座上,嘴裏不停的喊叫著自己是無辜的。
張元明問道:“你就是肇事司機?”
藺茜馬上掏出了自己的小本子,開始記錄。
司機聽見有人問自己,睜開眼睛回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撞上來的,你們不信的話,可以看監控。”
司機的酒早就醒了,一看來的這兩人可能是刑警隊的,開始為自己辯解,那種和自己身份不相符的辯詞,讓人一看就很做作。
張元明大喝一聲,道:“我讓你自己說,我們自有判斷,監控我們已經看過了,你現在說說,我們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沒有。”
肇事司機一下子被張元明的氣勢給鎮住了,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噤,直起了身,說道:“我昨天晚上喝了一點酒,早上起來去送貨,感覺有一些迷糊,路過這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看見兩個人醉洶洶的闖紅燈過馬路。
我還以為他們看見大車會讓一下,哪裏知道不管我怎麼按喇叭,他們就是不為所動,最後刹車不及,撞了上去,就是這樣!”
肇事司機兩手一攤,好像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