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仲謀找到了,不過找到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法醫給出的具體時間是昨天夜裏12點,張元明拍著腦門兒大罵自己就是一個蠢貨。
明明昨天晚上可以行動的,就是因為臨近年關,東北那邊是在是太冷,所以才把行動時間退後到第二天的中午。
哪裏知道,洪仲謀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殺了,扔到了雪地裏凍成了一根攪屎棍,把安西市的水越攪越渾。
這邊的線索中斷了,張元明隻能搭乘飛機第一時間趕回來。
藺正義自從做完退選報告之後,就一直坐在辦公室裏,等著別人把藺茜放回來,可是等了一天一夜,人還是沒有回來。
癱坐在辦公椅裏,猶如一具行屍走肉。
他這一生破獲無數的案件,可是卻找不回自己的女兒。
一時間,自責,悔恨,懊惱的情緒占據了藺正義的身體。
藺茜和錢小寧走的比較近,藺正義嫌棄錢小寧是個社會人,不願意藺茜去找這樣的人作為她的伴侶,現在想想自己有多麼的愚蠢。
孩子的事情自然是讓孩子自己做主,她喜歡什麼,似乎他這個做父親的從來都不知道。
小時候,記得自己帶著藺茜出去的時候,總是讓她挑選自己喜歡的東西,然後他給付錢。
長大之後,挑選夫君和挑選東西其實是一個道理,挑選自己喜歡的本來並沒有多少問題。
都怪自己太過官僚主義,害的藺茜總是偷偷摸摸的去約會,他知道得不到家長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所以,他這個父親做的不合格。
現在藺茜消失了,哪怕自己做出了犧牲,藺茜依然沒能回來。
不過好消息是,經過市人大決定,選舉暫緩,原因竟然是為了招商引資。
但是藺正義能從這個消息中讀出一些溫暖,這是市委書記馬衛紅在給自己爭取時間。
光是這份情誼,藺正義感激涕零。
可是馬衛紅也是頂著巨大的壓力這麼幹的,因為史上就沒有過他這麼幹的。
凡事都有先和,在密線電話裏向中央彙報了他之所以這樣做背後的原因之後,得到了黨中央的一致認同。
有了尚方寶劍,馬書記做起事來得心應手了不少。
可是,卻急壞了方大同。
就在市裏發布了這一消息之後,方大同第一時間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不過也就是在自己的老同學麵王長寧前發發牢騷而已。
“長寧啊,我讓你放人,你到底有沒有放人?”
王長寧一聽方大同問這個,渾身難受的厲害,因為這件事情自己給辦砸了,但是,牽扯到的一概人等全部被處決,就算是查,也不會查到他的身上了。
王長寧說道:“老方啊,人我沒放,不是不放,而是中間出了岔子,現在我也不知道人在哪裏,不過你放心,相關人等現在全部被處決了,你我不會有事的。”
“這樣最好了,這幾天藺正義像一條瘋狗一樣,逮誰咬誰,很多人受到了牽連,我們名下的產業也多半受損,損失慘重,在這樣下去的話,我們要喝西北風去了。”
“那怎麼辦?總不能連藺正義一塊幹掉吧?他可是副市長兼市公安局局長,他要是出事了,上麵一定會一查到底的。”
“說的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把我們的屁股擦幹淨,別的顧不上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等大局已定的時候,有的是賺錢的機會。”
這兩人好在沒有糊塗到為了一時的利益去暴漏自己,仍然一直潛伏著。
而龍安這邊的手術晚上就要開始進行了,醫生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龍安一聲令下,手術就要開始了。
龍安響了很多,權衡了利弊,把牽扯到這件事情的人全部想了一遍之後,覺得無懈可擊以後,才對醫生下了馬上手術的命令。
因為這個人不是自己綁架的,當事人已經全部被處決,證據鏈全部中斷,不會有人查到他的頭上的。
就算有人知道自己前一段時間在內部發過征集人心的消息,經過這些天的沉澱之後,都稀釋到熙熙攘攘的人海裏了。
藺茜被打了麻藥,放在一張床上被推進了龍府的地下室裏,龍騰雲同樣被推進了地下室,兩個人被放在了一起,主治醫生和他的助手們緊張的開始準備工作。
這個換心的手術比較複雜,準備的時間特別的長,不是說把兩個人的心髒的劃開,這邊往那邊一裝就好了。
一聲的壓力也是空前的,因為他要換的心髒是一個活人的心髒,然後換給一個本來就沒有幾年活頭的老人身上。
這是有違醫德的,但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以及他的家人就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