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的晚上,老黃頭打電話叫錢小寧來喝酒,老黃頭說出了很多年前的一個秘密。
原來老黃頭也是一個軍人,自由反擊戰那會兒,和羅克難是戰友,回來之後,他回了老家,羅克難調往北京任職。
現在人家是堂堂軍區司令,自己在農村老家,無依無靠。
戰友的孫子出事了,也就相當於自己出事了,必須要第一時間行動。
錢小寧問道:“那你孫女出事的時候,他在哪裏呢?”
老黃頭不高興了,說道:“不能這麼說,他以前救過我的命,我們是過命的交情,再說了,他是長官,一天日理萬機的哪裏有時間關我們老百姓的事情?
他也就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看怎麼收拾那幫狗日的。”
錢小寧笑著說道:“也是啊,也就是您好欺負,就算出了多大的事情,也不會去麻煩別人,覺得自己的事情會給人家添麻煩。
黃叔,其實是你錯了,你的善良限製了你的想象,相如你這樣的事情,人家隻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就能讓下麵的人在三天之內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你的孫女也不至於現在這樣。”
老黃頭堅持自己的原則,不認為錢小寧說的有道理。
錢小寧也是說出去之後,才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因為他已經習慣了沒有孫女的事實,要是錢小寧這麼一說,讓他覺得有道理的話,這剩下的日子很難過。
“那你準備怎麼去啊?”
“我這裏還有一把劍,是在行軍的路上撿到的,那時候,羅司令還是一個小兵,把這把劍送給了我,古有戴總千裏行,現在我仗劍走京都,也是一段佳話。”
錢小寧噗嗤笑了出來。
老黃頭一本正經的問道:“你在笑話我?”
錢小寧搖著手說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隻是好奇你就懷揣這把劍走天涯?”
“不,這是我的武器而已,我這些年還積攢了一些錢,也都帶上,他現在肯定特別需要錢。
我這個戰友我知道,一輩子清廉,沒有多少存款,要是再錢上麵趁住了手腳,我的悲劇還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錢小寧這下才真正的服氣了老黃頭,人性怎麼能如此的善良?麵對這麼多的誘惑,始終如一的保持著最開始的那份心,很不容易了。
這也就是打天下的老者才會有這樣的心境,享受天下的人不知道創業的艱辛,應用自己手中的權力,為自己為他人謀取福利,而且還取得心所當然。
真的該讓老黃頭去京都給這些人好好的上一課,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如果有效果的話,適合全國開展。
錢小寧抱著拳頭,說道:“黃叔,我算是服了你了,幫助你這件事情,是我錢小寧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您讓我知道什麼叫做善良,什麼叫做有恩必報,說起來還是我要謝謝您,我的境界和您差了不知道多少。”
錢小寧喝的有些多了,說起話來,舌頭有些大。
老黃頭笑了起來,第一次有人覺得他的理論和堅持是對的,有了聆聽者和對自己的認可,老黃頭高興的向個小孩子,手舞足蹈的給錢小寧說了很多以前的故事。
聽的錢小寧熱淚盈眶,很不能早出生幾十年,為國家,為人民去戰鬥。
我們一定不能丟掉傳統的老革命精神,一味的趕超新時代,丟掉了傳統,就相當於丟掉了我們的靈魂,一個人沒有了靈魂,那就是行屍走肉。
不過最後,老黃頭說了一個秘密,讓錢小寧的酒醒了一半。
他說,羅邦和羅克難兩兄弟以前並不姓羅,而是姓趙。
錢小寧本來就很敏感,這麼一說,就想起雲爺被捕前留下的那幾個姓氏,最後一個就是這個趙姓。
不過,自己的父母是工人,和那些大佬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也不可能有交集,這純粹是自己想多了。
二人不知道喝了多少,最終兩人全部睡到才算了事。
第二天早上起來之後,錢小寧揉了揉疼的厲害的頭,尋找了一遍老黃頭無果,看來他真的走了,去實現自己心裏的理想。
一個人其實有理想很好,錢小寧盡管不願意老黃頭這麼走著去北京,可是,這是他的夢想,錢小寧不願意過多的幹涉。
不過那個姓趙的字眼久久的在錢小寧的心裏揮灑不去。
要是真的是他們的幹的,那麼父母以前究竟是做什麼的,真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人嗎?
越想,就越覺的這個世界那麼的不公平,別人活的那麼的爽利,隻有自己糊裏糊塗的現在連自己的身世都還沒有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