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瑞士蹲監獄(1 / 2)

在瑞士蹲監獄

軍警諜

作者:菲利普·冒斯哈特/文,艾可/譯

不,我沒有過敏史,也沒有得遺傳病和艾滋。填完表,一個看守帶我來到一個門上寫著“身體檢查”的地下室。“全脫掉?”我問。“全部。”看守說。他把我的貴重物品放在一個塑料盒裏,我手頭能留30瑞士法郎。在他仔細審查我的屁股之後,我終於能穿上衣服,拿到我的囚服——一套沒有熨過的藍色睡衣,兩條手巾,一條浴巾,一雙浴室拖鞋,一張床單。歡迎來到蘇黎世高地巴赫特爾判決執行中心。

我的違法行為發生在一年前去意大利度假的那個夏天。那是一個周三的午夜,我開車行駛在去往聖加侖的高速公路上,時速116公裏,而規定的最高時速是100公裏。這樣,我違法了。在瑞士,和逃稅不同的是,超速行駛是一項重罪。所有罰款費用加起來一共是350瑞士法郎,合300歐元。因為我拒絕為超這麼一點速就支付這麼多罰款,我選擇了兩天的監禁。

“看看哪兒還有空的床位。”看守索特有著絡腮胡子,戴著眼鏡,在這天接收了三名新犯人:我,蘇黎世一個臭名昭著的黑車司機(三個月的監禁)和四次犯案的停車場罪犯(五天監禁)。索特帶我來到我的新住址:P07a號牢房。

牢房2.5×4米,通過鐵柵欄可以看到廚房。牢房中有一個櫃子,兩張椅子,一張桌子,一張雙層床,一台純平屏幕電視。下鋪是一個年輕的科索沃阿爾巴尼亞人穆斯塔法,上鋪是我。“你好。”我進來的時候,穆斯塔法微笑地說,顯示出友好。“你好。”我回答。

巴赫特爾判決執行中心是瑞士最小的監獄之一。在64個牢房中住著騙子、小毒品交易商和交通肇事者。穆斯塔法得在這兒待六個月。他的罪行是事故逃逸,沒有駕照,血醇含量2.7。他用瑞士德語告訴我,當時他“真是愚蠢透了”。然後,他帶我看房子,台球房、吸煙室、健身室、電話亭,應有盡有,“報刊亭晚上才開,你可以用房間鑰匙芯片在自動售貨機上取咖啡和飲料”。在巴赫特爾,牢房沒有上鎖,犯人可以在整個房子中活動。穆斯塔法看著我吃驚的臉,平靜地說:“如果你想吸大麻,我可以賣給你一些。”

現在是午飯時間。食堂前聚集著犯人,他們是各個年齡、各個國家的男人。我們三個新來的站在最後,這是守衛索特給我們的建議,因為這樣我們可以避免不小心坐到其他犯人的固定座位上去,而“他們可不喜歡這樣”。監獄裏的等級秩序可以從座位順序辨識出來:坐在最前麵的桌子邊,靠分發食物的台子最近的,是年輕的科索沃阿爾巴尼亞族人小組。他們最有組織性,緊緊抱團在一起;其次是北非人,然後是意大利人和世界其他地方的人;最後麵坐著海洛因上癮者。

周五是吃魚日。除去廚子用手把油煎魚塊放在我的盤子中之外,一切都很美好。土豆軟得恰到好處,菠菜盡管隻是簡單加工了一下,卻非常好吃。“你要待多久,兄弟?”坐在我旁邊的一個粗壯摩洛哥男人問我。“兩天。”我說。對我的新頭銜,我有些自豪。我們是我們,他們是他們。我們是兄弟,他們是守衛,是我們的敵人。“注意D,他很精,是條敏銳的狗。”在房間剛認識時,穆斯塔法告訴我,好像我也需要像他一樣藏起大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