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校區清冷冷的夜讓人忘記了這炎炎夏日。張天躺在床上,額頭上全是汗水,微微皺著的眼皮下像正在做著一個冗長的噩夢。
“哐!”的一聲,窗外傳來一聲沉悶的墜地聲,張天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方才在自己的夢裏看到了一張詭異的臉,恍似熟悉,但張天就是想不起來。正想著,卻被吵醒了。
張天不耐煩的跳下床,同寢室的牛峰跟老歪兩人竟完全沒被吵醒,還很有規律的打著呼嚕。
“去,這兩頭豬!”張天推開陽台窗戶,望著樓頂,想看看誰這麼不道德半夜扔東西,但半夜三經,張天隻看到了黑乎乎的一片,他低下頭,發現落到樓底水泥地上的是一個鐵盆,正翻著個還未全落下。猝然,張天的思維一下子停住了。
張天睜大了一雙眼看著,那緩緩平穩住的鐵盆子裏竟然,盛著一張臉!那張臉咧著嘴,有黑紅色液體從裏麵汩汩的冒了出來,臉上空洞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張天。
張天驟然想起,這張臉跟自己夢中所見得竟出奇的相似。張天心驚膽戰,但另一方麵,強烈的好奇心讓他也忍不住向窗外探出了身子,想真實的看清楚這張臉。
一隻手突然從背後摟住張天,而後用力的將張天扔出了窗戶,張天慘叫一聲,耳邊呼嘯,然後,自己的臉正在同那張血臉相迎,張天看到了血臉上綻放了一抹陰冷的死笑。
最後的時刻——是她!?
“啪!”張天發冷的後背感覺有人劇烈的抱著自己,猝然坐起才發現是老歪。老歪之所以叫老歪是因為她老是歪著腦袋,此刻,老歪看著咋呼起來的張天,壞笑道:“嘿,看你小子的緊張樣,估計又夢見哪個MM了吧。”
張天卻好像根本聽見老歪的話,聚焦的視線裏,一張臉漸漸清晰,凝聚起來,真的是她!
張天突然抓住老歪,緊張的問:“老歪,文雅呢?”
“哪個文雅?”
“就是2班班花啊,你還偷偷約過她,但被她拒絕了的。”
老歪臉色一下子耷拉下來了,搖搖頭說:“你小子有病啊,好端端問個……死人做什麼?!”
“死人?”張天腦子一時想不明白。
牛峰從上鋪跳了下來,拍了拍張天肩膀:“張天,你是不是睡糊塗了。你說的文雅,三天前出車禍死了,當時車禍就發生在校門口,咱們三個還剛好路過,你親眼看見的。”
張天心裏頹然,他的確想起來了,三天前,那起惡意交通事故裏,文雅被一輛疾馳而來的轎車撞死了。沒錯,自己是親眼看到的,當時鮮血一直流到馬路對麵,張天不敢再想下去,跳下床進了涮洗間,對著涮洗間的鏡子,張天心裏發虛,可能就是看到了那血淋淋的一幕,這才做的噩夢吧。不過,這個噩夢也太嚇人了。
匆匆吃過早飯,張天、老歪跟牛峰來到了自習室,剛幾個同學打了聲招呼,開始自習。沒多久,自習室裏傳來了一陣吵鬧聲,張天不耐的看去門口,原來是徐陽。
徐陽可以說是S校的優待生,所謂優待生就是做什麼事情都可以無所顧忌,徐陽的爸爸是市裏一位領導,據說還是位相當說得起話的領導,年前剛剛為學校引進了一批先進的硬件,有了上麵的遮風避雨,徐陽在S校區可謂是呼風喚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