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子商道:“還用我說嗎?令夫如果沒有那枚玉佩,怎麼能殺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如何能順利的嫁禍給你的好師哥?”
冰冷的練功室內,似乎從黑暗之中突然射來一支冷箭,無情的刺穿了苗彌兒的心,苗彌兒一聲嘶心裂肺的怒吼:“你胡說。”身子疾如閃電一般衝過去,淩亂的招式,充滿了狠辣。她的武功本就不如其叔,這會兒發瘋之下,更是破綻百出,施子商劍芒暴吐,石清風驚呼:“師妹小心。”猛地躍起,牽動傷口,頓覺眼前一黑,又摔倒在地。嗤嗤數聲,苗彌兒手筋、腳筋被依次挑斷。南長川跌坐地上,奈何雙腿動彈不得,隨手亂抓,隻覺得一物入手,狠狠的朝著他丟了過去。
當的一聲,施子商揮劍擋開,伸起一腳將苗彌兒踢得飛向南長川,苗彌兒跌伏在地上,成了一個廢人,但她仍不甘心,不住的蠕動著身體。
南長川麵容張狂,激動道:“不錯,是我殺了南新那個孽子!我一時心軟,險些放過他。但想到你們這對狗男女這許多年欺騙我的事,我終於忍不住親手殺了他!怎麼樣,你也體會到絕望的心情了吧!告訴你,當我知道你們的事情我,我的心裏要比你難受一百輩!”
苗彌兒聽到這句話,心中更加驚駭得無以複加,這是和自己一起同床共枕了十三年的丈夫嗎?目光呆滯的望著南長川,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施子商斜睨他一眼,緩緩將劍尖指向了她的咽喉,道:“你憑什麼要我慢著,十三年前施子安竊走鎮盟之寶蟲蜂密譜,你自持寒冰烈火掌有成,我們不惜和謀滅了殺手盟,你說計謀成功後你得你的美人歸,而我可以拿走蟲蜂密譜,可結果呢?你不但娶了美人,占了殺手盟的寶地,還獨吞了蟲蜂密譜,我苦心孤詣這麼多年,你憑什麼叫我慢著?”
南長川歎了口氣,道:“你要的《蟲蜂密譜》,我可以給你,包括《寒冰烈火掌》,我也可以給你,我問你十三年前石清風為什麼會離開,是你從中做的手腳吧?”施子商眼前一亮,陰陰笑道:“不錯。那天我們悄悄將他引出來,毀去了男人的尊嚴,試問一個太監還怎麼成親。”南長川心中驀地一震:“他是太監,那……那個孩子?”
施子商冷的打量他一眼,說道:“他是你如假包換的兒子,隻不過生得碰巧了點。我還可以告訴你,若不是你疑心太重,叫人把飯菜自那個小口遞入,我也沒機會將幻影迷藥放進去,想必你現在也不會是一個殘廢?” 原來,南長川密室之外的神秘人正是施子商,他不止一次的在南長川的飯食中動了手腳,終使南長川變成了一個殘廢!前日,施子商提前來到百花穀中,本想找機會殺掉南長川然後奪走秘籍,但卻被南長川發覺,隻得隱忍下來等到現在!
南長川聽到這些話,眼前頓覺一黑,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仍有疑慮的向嬌妻望去,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這麼多天去了哪裏?”
苗彌兒冷冷的瞪視著他,一言不發。南長川大怒,爬過去將她狠狠的拉到自己的懷中,不經意間一件物事自苗彌兒的懷中滾落下來,卻是一個小小瓷瓶。南長川對這瓷瓶的形狀微覺麵熟。猛地想起來這是賽華佗醫聖常用之物,心中大是駭異,叫道:“不可能,你……你……出穀,隻是為了向賽華佗給我討這藥,這不可能,我不信。”
驀地想到那天她曾親筆寫過的書簽,急忙到石清風的懷裏摸索,心情矛盾至及,即希望找到她與外人偷情的罪證,又希望苗彌兒當真是清白的,一切隻是自己疑心而已。
果不出所料,一張信簽自石清風的懷裏應手而出。
南長川迫不急待的讀了出來:
十三年前,兄一去未返,妹甚牽掛,今喜得佳音,特遣人相邀。吾夫偶遇小恙,妹出求醫,恐肖小有乘,還請相顧妹婿,妹深謝之。雪妹留字,百花穀中靜候。
南長川一下子怔住了,翻來覆去的咀嚼其中的含義,隻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但遺憾的是,信簽依然是一張尋常的短簽,而且更證明了施子商的話,十三年來兩人確實未曾一見。猛然想到,兩人既然不曾相見,那彌爾又是從哪裏得知石清風的住址,施子商淡淡的道:“我知道你懷疑什麼,石清風住址是我讓嚴林給他的。”‘叮’的一聲,南長川手中瓷瓶,跌落地上,淡綠色的液體緩緩流淌。南長川隻覺天旋地轉,如落入無邊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