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1 / 3)

卓無庸嘴角上揚,展天第一次見他笑,他笑的樣子充滿了玄機奧妙,卓無庸對身旁三人說:“既然楊綰之外還有人保護她,或許,我們也該去找些人幫助我們了。”

卓無庸邁步離開。伯清顏和莊惡難互相望一眼,跟隨而去,留下了展天一人,伯清顏回首說:“展師侄可願隨我一同去?”

展天笑笑:“師父令我下山多自修煉,我想還是我一個人好好遊曆下。”伯清顏笑著點頭,“也好,你好好保重。再見你師父替我問他好。”

展天望著所有人身影消失,將地麵上白蝶一一埋葬,目光中充滿了惋惜之情:“雖然是魔說,但卻是如此美麗,又如此脆弱。可謂造物弄人啊。”

月之祭祀

藍色光芒倒射入月影宮時,楊綰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睛,鼻間停留的白蝶“忽”的一聲飛上半空,顯是無比的喜悅。楊綰望著白蝶,笑說:“小蝶,我睡了多久?”

白蝶繞在楊綰所臥冰床一圈又一圈,楊綰摸摸自己的臉:“我真的睡了這麼久?”

“你太累了。”一個男子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自月影宮外傳了進來,一個身著黑色長衣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了進來,黑色寬大的黑氅將男子高大但很消瘦的身軀完全包裹起來,隻露出一雙手和一張臉,如石刻而成的五官棱角分明,左麵臉頰上有似半月形的金色麵具遮擋住了他半張臉,男子站在楊綰身前,目光裏一片暗白之色。

“誰說我累,我一點都不累。”白玉石床上的楊綰突然起身,但腦袋卻是一陣暈旋,沒站一下又重新跌坐在床上,而空中白蝶飛啊飛啊,竟像是和楊綰作對一樣停立在了黑衣男子肩膀之上。黑衣男子望著孩子一樣任性的楊綰,嘴角輕輕一揚,他這樣的表情做的很隱蔽,永遠不會被人所發現。黑衣男子淡淡說:“你若想離開也可以,把桌上的藥喝了,然後休息十日,就又可以出去了。”

男子說完,轉身離開。楊綰反倒是一愣:“明叔,你站住。”

“什麼事?”

“我要出去,要離開月影宮,離開魔教,你不攔我嗎?”

“你已經大了,不再是五年前的小孩子了。而且,如果你要走,我也沒有權力攔住你。因為你是聖教的聖女,而我隻是守護神殿和保護聖女的祭祀。”

楊綰望著明月高大的背影,淡漠笑了:“是啊,我是聖女。我是最至高無上的,沒有人可以逆我的意思,我現在就要出去。你敢攔我嗎?”

明月身影微微晃動:“如果你想現在離開,我就立刻死在你的麵前。”手指輕晃,白蝶驚飛,在明月和楊綰之間不停徘徊,楊綰麵色蒼白,緊緊的咬著牙,突然捧起藥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喝盡,然後眼中淚水直湧,哭說:“我就知道這樣,每次你都威脅我。總有一天,我就真的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了。再也不回月影宮,不回這比冰山還寒冷百倍千倍的地方了。”

明月等楊綰罵完,方才淡淡說:“你身體還未康複,明天就是月祭之日,多休息。”

楊綰身體似被抽幹一樣,白蝶輕輕落在她肩膀上,楊綰緩緩從自己懷中取出一樣東西,是一顆白色的冰石,冰石冒著絲絲寒氣,而冰石之中還凝固著另外一樣青白的事物,似月一樣圓潤,卻看不真切。楊綰輕輕說:“小蝶,或許,隻有他才是真正對我好的,是不是?”

白蝶輕飛隻在楊綰眼前。

“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圓好亮。小蝶。”楊綰靜靜走入聖教最神秘,也最可怕的聖壇之林。在整個聖教中,隻有月之祭祀使者和聖女才可以進入這片充滿了諸多神秘的黑色森林,除此之外,即便是聖教高高在上的教主也沒有權力進入。楊綰赤著腳走在最前麵,夜風輕輕,吹的整片聖壇之林“唆唆”作響,白蝶在月光明亮照耀下,無比自在的伴隨在楊綰身旁。而一身黑衣的月之祭祀——明月,安靜的跟隨在楊綰之後,望著月光下無比動人的少女,不由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

那是十年前的一個大雨夜,上一任的聖女第一次將楊綰送到了明月的身旁,望著明月的眼睛,一字字帶著無尚的威嚴說:“從今以後,她就是我的繼任者。聖教下一任聖女,楊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