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薑說到這裏,心胸急速起伏,仿佛往事不堪回首。麻麗也低著頭,一臉的悲傷。
老薑又重重地吸了一口煙,繼續說:“誰知道,那些被狗咬傷的人,回到村子後,有幾個突然就暴斃了,剩下的幾個卻突然發起瘋來,見人就咬,完全失去了理智,村子裏一下子很多人都被咬傷。然後這病就變成了傳染病,人咬人,傳得很快。我當時想,這樣下去,村子很快就完了,於是下令,將所有被咬傷的人關了起來,可是關在村子裏很危險,最後便想到關在古墓裏的辦法,然後叫人日夜看守,定期供給食物。”
張順和劉英聽得不住唏噓,張順腦海裏突然閃過三個字——狂犬病。隨即身子顫了一下,眼往躺在地上的餘楚看去,心急地說:“這麼說,餘楚他……”
老薑搖了搖頭,說:“因為村裏出現這樣的事,我們長期準備著狂犬疫苗,剛才出古墓時,我已經給他打了一針,以後再打五針,應該不會有事。”
張順和劉英皆鬆了一口氣,這時,張順突然想起一些事來,便試探地說:“那村裏頭那兩個小女孩是怎麼回事,她們看起來好像不是村子裏的人?”
老薑身體怔了一下,像是被人揭了痛處一般,臉色表情仿佛相當痛苦。許久,他才有搖了搖頭痛苦地說:“我們村雖然盜墓,可是村裏人心地善良,並不會害人。我們村自己盜墓冒犯神明,村裏遭受如此災難懲罰,我們自己認了,可是萬萬想不到,這事居然還禍害到外麵的人。去年的春天,雨水泛濫,剛好把古墓一間關病人的墓室給衝垮了,幾個病人逃了出去,當我們得知這事,追捕過去,已經晚了,對此,我一直良心不安。”
老薑不停地搖著頭,顯得相當痛苦,淚水從他滄桑的臉上流了下來。麻麗趕緊過去安慰。
老薑收了收心神,才接著說:“當我們發現兩個小女孩和她們的母親的時候,他們的爸爸和小叔已經死了,她們的母親也應此被嚇瘋了。我們因為害怕事情暴露出去,所以隻能把她們帶回村裏,然後把他們的車子推到嘉陵江裏去。”
張順聽得心胸一陣起伏,這時不由問道:“你們為何不把這事報告給外麵呢?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警察!”老薑突然大叫起來,麵目瞬間變得猙獰,吼著說,“我們怎麼能讓外麵的人知道這事,古墓裏關著的都是我們的親人,他們的病根本沒得治,報告給外麵,他們就隻有死路一條。他們其中一個,就是我兒子!”老薑說到這裏,悲痛地哭了起來。
張順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可是我們知道了,外麵的人早晚都會知道的。”
老薑突然笑了起來,雙眼閃著凶光,說:“你覺得,我們救了你們,就會放你們回去嗎?”
張順和劉英不由都一怔,這時才發現身旁的幾個年輕人臉上一直不壞好意。張順心底不由暗罵了一聲,問道:“那你想怎樣?像關古墓下的病人一樣,關我們一輩子?”
老薑迅速站了起來,並不理會張順,隻是向一旁的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甩了甩頭,說了聲:“動手!”
張順和劉英騰地而起,剛想接架,可是奇怪的一幕卻發生了。幾個年輕人身體嗖嗖一閃,竟都向老薑撲了過去。
老薑瞬間被按在地下,氣急敗壞驚愕著連連問道:“你們?你們……”幾個年輕人愁苦著臉,說:“村長,對不起,你就忍耐一下吧!”
這時,村長的女兒麻麗走了過來,臉上流著淚水說:“阿爸,這五年來,村子已經為這事所承擔的代價已經夠了,就讓這事過去了吧,村裏的人不能一直活在恐怖和擔憂之中!”
老薑看了看女兒麻麗,說了幾聲:“你,你……”隨即便躺倒在地,宛若一個小孩子般,放聲大哭了起來,仿佛要把這五年來自己所承受的壓力和恐懼已經良心不安,一股腦兒全部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