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夕剛想軟下去的態度因為這一句消失得無影無蹤,心頭升起一把無名火,是誰無聲無息就消失了七年的,現在又一副被拋棄的可憐樣,想想就讓人怒氣橫飛。
陳夕甩開韓譯軒的手,走到沙發前坐下,望著窗外默默地做著深呼吸,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和醉鬼計較,等到她感覺自己心裏沒那麼煩躁時,才轉過頭來,卻發現韓譯軒就蹲在她的旁邊,深深地望著她,那樣的視線,熟悉又陌生。
“你今晚是要怎樣?”她看著他一動不動的地凝視著她,有一種異樣從心底升起,如果不是那天看見他和另一個人在一起的場景不時在腦海裏浮現,她一定會以為他們還在一起,因為他的眼神是那麼炙熱,讓她突然有點不自然起來。
“他是不是叫楊帆”他的眼裏閃過一抹痛苦,定定地看著陳夕,小心翼翼地等著她回到。
陳夕聽見他冷不防冒出這麼一句,一下子有點轉不過來,突然不知道韓譯軒的思維轉到哪了,怎麼會說到楊帆去了,他們剛才的話題好像並不在這裏,而且他怎麼會知道楊帆的,所以她隻是驚訝地挑挑眉,等著韓譯軒解釋。
看到陳夕驚訝的表情,韓譯軒也意識到自己話題轉得太快,他努力地想讓頭腦清醒,然後有點混亂地答道,“我傍晚看見你們在一起了,你和他,很親密。你們在一起。”
陳夕很少會與人有肢體接觸,她與別人交往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尤其是男生,所以今天他看到他們那樣親密,才會跑到酒吧去買醉,隻是喝醉了之後,他滿腦子裏都是陳夕的身影,還有她和楊帆在一起的場景,讓他情不自禁地就跑到這裏來了。
聽到韓譯軒的話,陳夕的第一感覺是驚訝,韓譯軒說的是傍晚,那一定就是她和楊帆在公寓門口的時候了,他竟然會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關注她,而驚訝過後就是惱怒,“這與你無關吧?韓總。”陳夕的聲音有點拔高,雖然不至於吵醒隔壁的鄰居,但也讓人明白她在生氣,“我和楊帆是什麼關係,應該不需要和你報備,我們好像連……嗚嗚。”
韓譯軒突然傾身上前,堵住了她還未出口的話,她一定又要說他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他們怎麼會沒有關係呢?他們曾經那麼相愛。
陳夕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吻了她,不經她同意地吻了她。陳夕愣在了原處,反應不過來。
從唇瓣那裏傳來的熟悉感覺,帶著他特有的味道,還有濃鬱的酒香,很美好,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想要沉醉下去。她在那兩千五百多個日夜裏,無數次地懷念過這個味道。她很想沉醉下去,可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韓譯軒隻是喝醉了,而他們的愛情,也早就已經過去了。”
失神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當陳夕從那種感覺中醒過來時,韓譯軒正想將舌頭伸進她嘴裏,她憤怒地用力推開他,整個人從沙發上站起來,而韓譯軒卻因為她的用力過猛,向身後的地板倒去。
“韓譯軒,你憑什麼這麼做?”她氣得連名帶姓的叫他,理智什麼的都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你想走就走,招呼都不用打一個,一點信息都不留給我,讓我慌張,讓我滿大街地找你,想知道原因,七年,兩千五百多天,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你不知道,然後你回來了,理所當然地對我說,我們還是朋友,去你的朋友,誰稀罕和你做朋友,而現在你竟然,竟然吻我,你到底是想怎麼樣,你說清楚……。”說著說著,陳夕的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悲傷和委屈,她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靜靜地等待著韓譯軒的回答。
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清冷月光透過那掩不密的窗簾撒在地板上,而此時,陳夕才發現,黑暗中傳來沉穩的呼吸聲,那是人沉睡時才會發出的,似乎還在昭示著睡覺的人正做著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