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小丫頭怎麼有這麼多銀子?”周先生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怎麼動心了?”穆老頭抬著眼眯了他一下,“金俯郡的事還不夠你瞧得。”
“亂說什麼呢,我就是問問,你說主事是姓舒的,還是那個小的。”
穆老頭喝了一口酒,掏了掏耳朵,看似隨意的動作,其實在內心已經把事情權衡了一遍,覺得孤身在外遇到個朋友也不易,決定掏心說兩句,“是那個小的。”
“啊,真是小的,”說完不相信,“不能吧,年齡不大,又是女子,”
“天地之大,何奇不有,有個把奇女子算什麼。”
“哦,那何以見得是小的?”
穆老頭看他不死心,講都講了,索性講個徹底,“事發的前一天,那個姓舒回來了,回來時剛巧我在外散步遇到他,他神情狀態,就是回來找主的,後來出去,我是特意等在路口,見他一臉興奮色,就知道,這事肯定是小的,要不然他前後的差別不會這麼大。”
姓周的一臉沉思,穆老頭也不打斷他。
這個新年,吳婉嬌收到了兩份意想不到的禮物。
一份是夏景皓私人名義送過來的四大箱衣服和四小箱金銀珠寶等飾品,看到這裏她一臉便秘相,真是千古不變的定律,男人喜歡女人最直接的表達方式——禮物。有錢的送奢侈品,沒錢的送心意。
問題是哥哥呀,你是從什麼時候看上眼的啊,讓我毫無準備啊。
另一份是張府送過來的,不要說肯定是縣太爺張之平了,為什麼以張府的名義送過來,讓人頭疼。
阮嬤嬤看著糾集的吳婉嬌,按著送的東西和張府在金府郡的地位回了禮。
元熙二年,是個多災多難的年頭。
很多人還沒有從頭年的暴雪陰影中走出來,大殷河幾大流域又發洪災,可謂哀鴻遍野、百姓其魚,至夏至時竟然達到赤地千裏。
吳婉嬌深吸一口氣,看了看胡老頭的年份表,表情疑重,自己大把銀子會打水漂嗎?
南方終於在立秋時節發生了民眾爆亂,傅世俊再次被任命為大元帥往南鎮壓爆亂。
吳琮漢氣得兩鬢青勁直冒,現在是鎮壓的時候嗎?
不管如何一場亂事還是漫延開了,大殷朝進入了半戰爭模式。
吳婉嬌見趙王封鎖趙地,直覺很不好。
到鹽堿地上看了又看,經過一年半的調理,能種糧了嗎?如果不種,外麵戰亂,哪裏有糧食買,自己即將被困在這裏,怎麼辦?
按計劃她是第三年試種的,可現在是第二年,離計劃還有一年,種了能有得收嗎?
吳婉嬌總感覺如果這裏有長城的話,自己應當在長城南,決定按自己的感覺孤注一擲。
舒秀才和佟二平幾乎放下了手中的生意,分赴趙地六個縣才堪堪買到了合乎吳婉嬌要求的小麥種子。
胡老頭看著吳婉嬌讓人在秋天撒種,感到不可思議,“從沒聽說過,秋天播種的,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收?”
“來年春天”
“從來隻有春種秋收的,沒聽過秋種春收的。”胡老頭心疼地看著撒向大地的糧食直哀嚎。
舒秀才感受到吳婉嬌的壓力,對她笑笑,“我們口袋裏還有銀子。”
“你們趁現在還不太亂,去南地幫我買水稻種子,我知道,我這個要求有點強人所難了。”
“不,我相信你。”舒秀才一臉堅定。
結果一行人又馬不停蹄的向南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