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我幫你將木柴捆起來。”左衝取下劉海肩膀上的草繩,捆紮起木柴來。
劉海又從別處取了些藤蔓,臨時當作草繩將木柴捆紮。忙活了大半天,才近一小半砍好的木柴捆來,山頂上還剩下一大片。
“左大哥,休息一下吧。”劉海擦了擦汗,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吧。”左衝也席地坐在地上。
“哎呀,左大哥,當心將你的袍子弄髒了。”劉海村中沒有穿袍子的人,隻有村中一名暮老在重大的日子才穿。
“是啊,我這身衣服確實不是幹活的。”
劉海從懷中取出四個土豆,遞給左衝兩人,自己拿起兩個大嚼起來。
左衝也同劉海一樣,拿起一個慢慢吃起來。不過,吃了一個,仿佛吃不下一樣,另一個,左衝還給了劉海。
“左大哥,你是從何而來?又想到哪去啊?”劉海問出了壓出心底好幾日的問題。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會來到這裏,在山中走得迷路了,現在不知如何回去才好。”
“左大哥家裏可成親?可有父母?”
“成親?父母?”左衝恍惚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
“既然沒有親戚,那麼左大哥不如隨我到家中暫住一段時間,這時山嶺複雜,想要出去,可是極難的。”劉海真誠地說道。
“也好。”
見左衝答應,劉海興奮地站了起來,他拎起一捆柴背在肩上,左衝也背起一捆柴,兩人說說笑笑下了山,走進了村落。
村落不大,有一百戶人家的樣子,劉海的房子就在村口不遠處。
隻有三間茅草屋。
劉海回來後,劉海的媳婦和兒子都跑了出來,見到來了生人,劉海媳婦打了一個招呼,立即回到屋中,不多時,屋中就傳來生火燒菜的聲音。
而劉海的兒子卻興奮地很,圍著劉海轉來轉去,而眼睛卻一直盯在左衝身上。
劉海請左衝坐下,自己跑到西廂房,將房間收拾了一下,對左衝說道:“左大哥,西廂房一直沒有人住,你就暫且在西廂房住下吧。”
第二日,劉海上山之時,左衝幾劉海借了一套粗布衣服,將自己的白袍換下,脫下腳下的靴子,穿上的一雙草鞋,隨同劉海齊上山收拾木柴。
就這樣,左衝暫時住在了劉海家中。
村中得知劉海家中來了外人,隔三差五就有村民前來拜望一番。
大約住了半年的功夫,劉海已將左衝視為自己家人一樣,而村中村民也慢慢接受了左衝這位新村民。
這一日,劉海和左衝正在山中砍柴,忽然聽到山下有人呼叫劉海的名字,而且呼聲甚急,劉海和左衝急忙下了山,呼叫劉海的是村裏的一個年輕人。
“怎麼回事?”劉海見來人麵色不善,急忙問道。
“不好了,海哥,你快回去看看吧,狗蛋突然暈倒了。”
狗蛋是劉海兒子的名字。
劉海一聽頓時慌了神,急不擇路向村中趕去,左衝也快步跟在後麵。
回到家中一看,就見家中門外圍著許多人,劉海和左衝分開人群,進入屋中,就見狗蛋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發紅,不住地寒戰,臉上汗流如注。
“狗蛋。”劉海快步衝到床邊,一摸狗蛋的額頭,額頭滾燙。
“這……這是怎麼回事?”劉海慌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你走後,突然……突然就暈倒了。”劉海媳婦懦懦地說道。
“這是三日瘧,劉海,你現在立即將孩子送到村外去,給孩子準備後事吧。”說話的人,正是村中最有威望、年紀最大的暮老。
“暮老,求求你,狗蛋不會死的……”劉海撲通跪了下去。
“哎,劉海,你現在還年輕,還能生養,看開一些,三日瘧無藥可治,你將他留在村中,萬一傳染出去,我們全村都完了。好了,來幾個人,你們幫著把狗蛋抬出去。”暮老也是滿臉悲色道。
“不,暮老,求求你……”
暮老搖了搖頭,立即有四人前來,想要抱起狗蛋,劉海想要攔阻,可是知道,如果真的傳染開來,整個村子都將不複存在,那麼自己將是整個村子的罪人。
左右為難,卻心如刀割,劉海堂堂一個漢子,頓時癱倒在地。
“等一等。”一個堅定的聲音將眾人喝止住。
劉海茫然無助的時候,突然聽到這個聲音,猶如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一樣。
說話的人,正是左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