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頓時神色一怔,眉頭微皺地看向撲在她懷裏哭泣的女人,這女人是不是太主動了點?
而一直在屋頂觀察的蘇琰霖,看著底下發生的一切,臉色漸漸染起一層薄怒。
“公子,接下去怎麼做?”站在蘇琰霖身旁的一個護衛用傳音術問道。
蘇琰霖看了眼那撲在傅淩懷裏嬌媚哭泣的女人,冷聲命令道:“引開他們,切勿暴露身份,必要時把他們解決掉!”
兩個護衛立刻點頭領命,隨即從屋頂一躍而下。待站到地上後,這兩個護衛一同從懷裏取出一個銀灰色麵具戴在自己臉上。隨即兩人從腰間取出一枚飛鏢,直接投入窗戶中。很快,之前那兩個蒙麵男子執劍從門口衝出,見到站在門口戴著銀色麵具的兩人,提劍就刺向對方,很快四人追打一起,一起隱入夜色裏……
等引開傅淩的護衛,蘇琰霖輕輕一躍,從屋頂躍下,從懷中取出一個金色臉譜圖案的麵具戴在臉上,隨後一腳直接破門而入。
那本就半開的門被蘇琰霖一腳踢破,巨大的聲響令房內的兩人瞬間均一驚,傅淩迅速回神,凜冽地掃向來人,長臂一撈將沈簟秋從地上直接提起來,扣入懷中,一隻手箍住她的脖頸,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利劍對著蘇琰霖: “你是何人?”
蘇琰霖並不說話,隻用藏在金色麵具後麵的那雙眼睛淩厲地看向傅淩。雙方對峙,時間一點點流逝,氣氛卻如箭在弦上一般蓄勢待發。傅淩見來人不講話,雙目微微一眯,將沈簟秋用力甩至一旁,自己則執劍刺向蘇琰霖,蘇琰霖向右一閃,瞬間退開三步遠,傅淩又執劍刺向蘇琰霖,蘇琰霖快速朝傅淩投擲了一枚暗器,傅淩一側頭,躲過了那暗器,蘇琰霖又迅速投擲第二枚,正中傅淩執劍的右手臂,隻聽見“哐當”一聲,傅淩手中的劍掉落在地,傅淩雙目騰地升起一股怒火,忍著出血的傷口,與蘇琰霖過招起來,雙方鬥了十個回合,傅淩因失血過多,漸漸不敵,不得已從懷裏取出一個煙霧球,拋擲地麵,頓時房間內騰起一股嗆人的白煙,待那白煙消散後,早已不見傅淩的身影。
蘇琰霖收回手中的暗器,看向被嚇懵住蜷縮在房間一角落裏的沈簟秋。隔著金色麵具的臉不由冷哼一聲,隨後,慢慢踱步至沈簟秋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此刻的沈簟秋,完全是被嚇懵住了,以她這個現代人的靈魂來看待剛才發生的一切,隻能用四個字形容:“膽顫心驚”。因而當一陣的刀光劍影和暗器四飛的影像在她眼前晃動時,完全顛覆了她對古代愚昧落後的認知。
所以,當蘇琰霖開口命令她起來時,沈簟秋隻能仰著臉,瞪大雙眼看著他發愣。
“有這股的發愣勁,還不快起來。”蘇琰霖看她毫無反應,腦中閃過剛才在屋頂看到的一切,心底頓覺一股地不舒暢,語氣開始不耐起來。沈簟秋愣了一會才回過神,看向眼前戴著金色麵具的男人,剛想開口說話,便覺得一陣的頭暈目眩,身體寒冷如臨冰窖般,身上被水淋濕的衣裳此刻正冰冷的貼合在她肌膚處,帶起一陣陣地刺骨寒氣。沈簟秋漸漸覺得四周開始天旋地轉起來,最終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蘇琰霖瞧著她狼狽不堪地暈倒模樣,手指不由一握,隨即將她抱了起來,快速朝外間走去,消失在了黑夜中……
傅淩忍著手臂的傷痛,一路逃至涼州驛館,守在驛館門口的護衛見自己大人負傷而歸,而此前跟去的兩個護衛已不見蹤影。急忙半跪下作揖,然後迅速起身上前扶住傅淩,說道:“大人。”
傅淩麵色已經煞白,此前跟那個戴麵具的男人鬥了十幾回,消耗了他不少的體力,再加上逃走的路上用了輕功,這會整個人都似虛脫了般,忍著暈厥,衝著護衛命令道:“守住驛館路口,扶我去見荀僉事。”
“是,大人。”兩個護衛得令,其中一人迅速朝驛館中走去調派人手。另一人則扶住傅淩進入驛館。
護衛扶著傅淩直接朝驛館二樓走去,驛館二樓的東南角有一間布置雅致的廂房,廂房的四周擺放著一整排的書架,架子上放滿了書籍。而廂房的正中間則掛著一層薄薄的帷幔,此刻透過那層帷帽,隱約可見穿一個著白色衣袍的男子正站立在一堆書籍旁,而他的手中亦捧著一卷書籍,似在研讀。那高高的長腳燭台架上的蠟燭光,忽明忽暗地投射在他光滑的側顏,籠罩出一層虛幻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