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挨了一劍還是不長記性?”墨攸透過那薄幔看向遲遲不出聲的玉琉璃,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我……此事與荀彧無關。”玉琉璃鬆開那咬著的唇瓣,輕聲回道。
“嗬嗬……好一個與他無關……若是無關?他怎不出手為你擋下傅淩的那一劍?你到底在堅持什麼?”那清冷如冰的聲音再次傳來,玉琉璃渾身一顫,頓時攤到在地。她何曾不知,這麼多年的追尋都換不得他一次回眸,可是她忘不了,忘不了當年在清風崖,他為她做的事,忘不了她為他付出的一切……“我愛他……我隻想見到他,告訴他當年的事與我無關。”
“告訴他以後呢?你以為你們還可以重新來過?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清風山莊的少莊主了……”突然,一直站在那薄幔後麵的男子,撩開了那層薄幔,走了出來。
“祭司,這是我的私事,請你不要再插手……”玉琉璃匍匐在地上,仰麵看向他。
“你可知,一日入教,就是死也是聖宮的人!更何況你還是聖宮的聖女,你的事,我有權插手!”墨攸冷眸看著那匍匐於地的女子,心中原本駐留的一絲見她醒過來的欣喜被她的隻言片語瞬間擊碎。
“聖宮已毀!何來的聖女?我不想再當什麼聖女了……
“有我在的一天,聖宮便毀不了!”
“祭司救我的目的是想重振聖宮麼?”玉琉璃抬眸看向他,見他如琥珀般晶瑩剔透的眸子裏竟似燃起了一股火苗,心中一懍,不由重新揣摩他剛才所說的話,明明聖宮已被剿滅多年,教內的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為何他還會對她的事那麼清楚,難道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派人跟蹤她麼?想到這,玉琉璃墨色的雙眸頓時一縮,用一種審視的目光重新看向他。
“明白便好。”墨攸慢慢蹲下身,單膝跪地,伸出一隻手指抬起玉琉璃的下顎,說道。
玉琉璃不習慣與他這樣親近,從小在聖宮長大的她一直對這個比她大不了多少,卻行事殘忍血腥的祭司有著深深地恐懼和敬畏感。所以當他的指尖一碰觸她的下顎,習慣性地便要閃躲,墨攸見她欲躲開,那捏著的力道頓時加重,玉琉璃因著習慣性的畏懼不由忍著痛任由他捏著。
“嗬嗬……從小到大,你一直都抗拒我,現在也是如此……”墨攸看著她隱忍畏懼的模樣,不由失笑一聲。
“我……我……祭司,我不想再為聖宮和你做事,請你放過我。”玉琉璃忍著那下顎處傳來的隱隱作痛,猶豫了一會,最終咬咬唇瓣說出了心裏的話。
“放過你?你生是聖宮的人,死也是聖宮的人,你說我怎可放過你?”
“為什麼?聖宮都沒有了,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執著?”玉琉璃見他一口回絕,那墨色明亮的雙眸頓時浮出一層薄霧。
“我說有就有!現在沒有!以為肯定有!”墨攸倏地抽回那捏住她下顎的手指,眸色淩厲地看向她。
“即便日後你重建聖宮又如何?我已經下決心不再當什麼聖女,你何苦這樣逼我?”
“嗬嗬……很好……”墨攸突然冷笑起來,慢慢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身下的女人。
玉琉璃見他臉色瞬間冷下來,那眸色隱隱折射出了一股怒意,這樣表情的墨攸,她知道他生氣了,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回聖宮,當什麼聖女了。反正她已死一回,也沒什麼可以害怕的了。這麼想著,玉琉璃斂斂神色,從那地上慢慢爬起來,站在墨攸麵前,用盡量平和的語調說道:“你的救命之恩,我會報的。”
墨攸冷冷地看著她,並不說話,隻是這樣看著她。
玉琉璃原本平緩地神色在他這樣冷眸注視的怒意氣場下,終究被擊潰,為了避免自己被他牽製,她決定趁早離開這裏為好。於是,緩緩神,再次開口說道:“我的心魔琴在哪?”
墨攸冷眸看著她蒼白的麵容和那些毫無留戀的言語,那雙負在背後的手不由緊緊握拳,冷聲說道:“好,我不逼你當聖女。不過,你不是要報我的救命之恩麼?如今確實有一件事需要你出麵。”
玉琉璃見他不再逼迫她當聖女,那墨色的雙眸頓時一亮,連著一直緊繃的心弦也瞬間放鬆下來,問道:“祭司需要我辦何事?”
“你願意為我辦任何事?”墨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著。
玉琉璃不由一怔,墨攸要她辦的事肯定不會那麼簡單,自己是不是答應的太快了?
“除了殺人放火,其餘我都答應。”她不想欠他的人情,能早日還人情,她可以為他做除了殺人放火外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