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心草是厥齒類植物,研磨成粉末曬幹後無色無味,性溫和,毒性慢,長期服食可致人筋骨軟散,最終癱瘓。但攝心草有一獨特性,與杏仁相衝合會產生一種類似風信子的清香味,味道雖淡,但了解此毒物的人一聞便知。
看來有人終於按不住性子,準備行動了……
子夜時分,蘇府一片安靜祥和。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從蘇府內院閃現,一路直奔中院的書房而去,身手敏捷地閃入房內……片刻後,就見這黑色的身影快速退出書房,輕輕關上門,借著稀薄的月色,隱隱可見其手中握著一張紙,隨即輕輕一躍,跳上了蘇府的房頂,快速消失在了月色中……
此刻,京中一處偏僻的院落中,站著一個披著一件暗色的連帽鬥篷的人,因其戴著鬥篷帽,整個人都隱藏在一片陰影中,無法窺探他的真容。
就在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輕輕躍入這院落,借著月色,可見這人手中正握著一張紙,在見到那候在院中的人時,立刻伸手作揖,恭敬地說道“屬下參見傅大人。”
“東西可找到?”傅淩聞言,慢慢轉過身,看向那朝他作揖的人。
“還沒有……不過,大人,屬下尋到這個。”黑衣人慢慢抬起頭,頃刻,在稀薄月色下,便露出一張清秀的容顏,是宋南枝……隻見她小心翼翼將手中握著的那張紙,恭敬地遞到傅淩麵前。
傅淩眸色一掃,快速摘下戴在頭上的鬥篷連衣帽,伸手接過那張紙,借著月色粗粗瀏覽了一番,忽地,一把攥緊揉成團,重重甩到她的臉上,臉色慍怒,當下就嗬斥道:“沒用的東西!這不過是京城的地形圖罷了,有何用?市麵上隨意就可以買到,你待在蘇琰霖身邊大半個月,連‘伏虎令’都尋不到,就給本官尋到這個廢紙麼?”
宋南枝聞言,心一驚,立刻單膝下跪,雙手抱拳,向傅淩請罪,說道:“屬下一定會尋到,請大人放心。”
“最好如此,天祭馬上就要到了,各方都蠢蠢欲動,若是還尋不到這‘伏虎令’,王爺始終是不踏實的!”傅淩冷睨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看向黑色的天際,眉頭微皺,說道。
“是,屬下一定竭盡全力尋到‘伏虎令’!”宋南枝恭敬地聽著,隨即信誓旦旦地回道。
“嗯,繼續在蘇府盯著,有事我會傳信給你。”傅淩點點頭,便重新戴上鬥篷帽,施展輕功,躍出了這有些破舊的小院落。
待傅淩走後,宋南枝慢慢從地上站起身,抬眸看向天際一輪彎月,眸子不由一凝……
隻是她不知道,在她不遠處,有一個人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原來宋南枝是傅淩的人……蘇琰霖眸子一凜看向那站立在院落中的女人,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冷笑……
而此刻宮中舞樂司的風沐殿內,女司讓沈簟秋明天先稱病躲過女官大人的檢閱,再利用晚上的時間對她進行一下急訓,等她掌握了一些基本的動作也好應付女官大人。
不過在訓練她之前,首先得知道她身段是否柔軟。風沐殿內有專門試身段柔軟的工具,就是由幾個圓形環狀的鋼圈組合而成的一個類似現代連環套的東西,但因為圓環是交叉疊交的,所以要求讓身體鑽入圓環中,雙腿撐在圓環底部,雙手則扶住圓環兩側,隨即進行翻轉,若是身段軟的人,可以隨意沿著圓環遊走,若身段僵硬,則無法自如地沿著圓環移動。
女司看著她靈活地沿著那圓環翻轉移動,不由滿意地點點頭,接下來便是下腰、壓腿。
若是在現代,她絕對是下腰、壓腿高手,畢竟她十幾年芭蕾舞的基礎不是白學的,但她現在這個身板……她表示沒有底……
女司對她的柔韌度很滿意,畢竟很少人有這樣特殊的柔骨之姿,下腰是沒有問題,但……這身板……壓腿壓不下來……壓到一半就已經痛的她直冒虛汗了……女司見狀,纖細的眉頭不由一皺。
“若是不行,也不用勉強。”女司瞧她額頭都是汗,再看看她臉色煞白,知曉她肯定很痛,便不想勉強她這樣壓下去。
“我再試試。”沈簟秋看了她一眼,心一橫,咬咬牙,下了大力,使勁往下壓,隻是她這個身段畢竟已經16歲了……錯過了最佳壓腿機會……所以就算她再怎麼使勁,就是壓不到底……
“不用試了,這壓腿非一日便可練成,幸好你身段還算柔軟,可以塑造。”女司見她還在努力往下壓時,知道她是盡力了。
沈簟秋聞言,這才慢慢站起身,看向女司,女司亦是正看著她,在風沐殿點的青銅燈光下,眼前這個臉上冒著一層薄汗的少女,竟隱隱有些當年女官虞冉的影子,女司的眸子不由一眯,隨即開口說道:“這段時間,你晚上就在這裏等我,我教你跳天祭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