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女司思忖對策之際,就見剛才退出的兩個的宮女抬著一塊長方形上麵布滿用冰塊雕刻成尖錐模樣得鐵盒子匆匆進入殿內。
一直跪著的沈簟秋看著那冒著陣陣寒氣的冰錐被抬到她麵前,心不由一慌,那垂於衣擺兩側的手瞬間一握,這宮裏的私刑若是折磨起人來,不弄個半死是不會罷手的……想到這,沈簟秋咬咬嘴唇,再次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虞冉,無論如何她都希望虞冉能再聽聽她的解釋。
“女官大人,這件事真的不是我所為……求女官大人一定要相信我……”沈簟秋匍匐跪地,一步步跪到虞冉麵前,仰麵向她解釋起來。
可惜,此刻的虞冉早已被怒火蒙蔽了理智,她最討厭的便是犯錯了還死不承認的人……明明都查到證據了,還這般抵賴有何意義?所以當沈簟秋這般苦苦向她解釋時,她不但沒辦法冷靜聽她訴說,反而更為惱怒起來,眸子淩厲地掃向她,語氣冰冷:“看來你真的是不想認罪了?”
“女官大人……我沒有罪……”沈簟秋見她眸子似乎要噴火了,心更是慌亂起來……然而,就在她慌神之際,虞冉早已沒了耐心,朝著候在冰錐兩側的宮女,命令道:“脫掉她的外衣,把她拉到冰錐上!”
“是,女官大人!”那兩個宮女自是不敢怠慢,趕緊快步走向她身側,一人各拉起她的手臂,將她硬是拖到了那寒氣肆溢得冰錐上。隨即,快速剝掉她本就單薄得外衫,隻剩下一件薄薄的束胸長裙。
沈簟秋本想反抗,怎奈手臂被她們死死攥住不得動彈,隻能乖乖跪在上麵。瞬間,冰錐上刺骨地寒氣便滲透進她的跪著的膝蓋處,令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隨著寒氣侵襲得越多,她雙腿便漸漸開始失去了知覺……
殿門口,早已過來觀望的玲瓏和元琅兩人,見她被兩個宮女硬是壓著跪在那冒著寒氣得冰錐上,紛紛害怕地捂住嘴巴不敢出聲。這宮裏的私刑她們也是略有耳聞,但從未真正見識過,今日所見,果然是嚇人得很……這麼冷的天,跪在那看看都要凍死人的冰錐上,真的是夠折磨人……
倒是一旁得楚恬,漂亮的眸子直直盯著殿內那跪著的人,唇角漸漸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陳洛靈……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可知罪?”虞冉慢慢踱步走至她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問道。
沈簟秋忍著那寒氣侵體得疼痛,雙眸蘊濕,慢慢揚起臉頰,對著虞冉說道:“女官大人……不是我做的……我不會承認……”
嗬嗬……倒是個有骨氣的人……虞冉雙眸一凜,冷笑一聲,說道:“既然這麼嘴硬,那就好好跪在這冰錐上,什麼時候認錯了,就什麼時候下來……”說完,一甩衣袍,走至一旁的軟榻上,坐著看向她。
為什麼沒人相信她?這件事真的不是她做的……就在她準備掙紮時,才發現自己身體早已凍得僵硬……連同爭辯得力氣都沒有了……難道她真得要被這私刑折磨致死?
就在這時,突然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放她下來……這事是我做的。”
原本被凍得麻痹的意識,瞬間就清醒過來,慢慢回頭看向殿門口,是他……頃刻……原本就蘊濕的眸子,流下一行眼淚……蘇琰霖為什麼總是你來救我?
坐在軟榻的虞冉聽到那殿門口傳來的聲音,也看向來人,待看清竟是新來的小太監,眸子頓時一眯,隨即朝他嗬斥道:“放肆,你一個奴才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隨意來參和?”
“女官大人,此事就是奴才所為,跟她無關。”蘇琰霖雙眸緊緊盯著那被人強行壓在冰錐上跪著的女人,原本就凝著的眸子更是幽深地不見底,那垂於衣擺的手瞬間一握,隨即快步走向那跪著的人,也顧不上周圍的人怎麼看,直接將那兩個壓著她的宮女推開,一把將她從冰錐上抱了下來,擁入懷裏。
這一幕逾越之舉自然令原本就怒氣肆意的虞冉更為惱火,當下就‘噌’地一聲站起身,朝著他們大步走來。
“你一個小小的奴才是想造反不成?”虞冉走至他們身側,眸子淩厲地掃視他們,怒斥道。
“女官大人,奴才說了,這事是奴才所為與她無關,若要懲罰,懲罰奴才便是。”蘇琰霖緊緊抱著懷裏已經凍得瑟瑟發抖的女人,眸子堅定地看向虞冉。
“你不過是個奴才……竟然敢強出頭是不是?當我這舞樂司是什麼地方?你想為她頂罪就可以頂罪,是不是?真是反了!”虞冉斥責完隨即朝著候在一旁的宮女說道:“拿我的鞭子過來。”